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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相凶恶,一双眼睛在盛知春身上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唇角勾出一抹猥琐的邪笑:“我只是没想到,大户人家的女儿竟然生得这般水灵,即便是享受不到,当只肥羊也是好的。不如,便让我尝尝鲜,你也算是死得其所,如何?”
见他狞笑着拎着刀就要扑过来,盛知春连忙制止:“且慢!”
车夫似乎知道她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竟真的停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抱臂瞧着她,看她究竟要说什么。
盛知春凝眸看着他,冷静分析:“我是御史中丞盛家的女儿,我父在朝颇负盛名,你若是杀了我,必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不若这样,我给你双倍的银钱,你放了我。倘若不肯放我,我敢说你不但拿不到钱,甚至还有可能丢了命。”
这话说完,车夫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竟忍不住笑出声来:“双倍银钱?你在说什么笑话!那位要你性命的单主可是同我说过了,你在家中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连过活都难,又哪来的银钱给我?我本是想给你留个全尸的,可瞧你这样子,我倒还真想将你一块块撕碎!”
他打定了主意要杀了盛知春,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立刻扑了过来。
盛知春早就预料到他的动作,转身往旁边一躲,竟误打误撞推开了车门。
慌张之间,她摸到袖口中临去前朱雀塞给她的那枚火信,用力拧开,火信朝着空中射去,在天上炸开一朵金色的梨花。
火信一事是车夫没有预料到的,他神色凶狠地一把扯住盛知春的发髻,将她拉回车中,手中的刀便横在了她喉间,生生压出了一条血痕。
电光火石之间,车外忽而传来一声呼叫,由远及近,就快要到车前。
盛知春被那车夫勒得头晕眼花,本是听不真切,也不能张口呼救,可那声音再次响起,她这次听得真切,那声音竟然是魏昭!
她松了口气,纸鸢竟然还真叫了人来救她。
此刻车夫也听到了声音,只一手制住盛知春,另一手掀开车窗帘朝外看着,因此对盛知春的辖制也便松了些。
盛知春甫一得到空隙,连忙张口大声呼救:“来人啊,救命!”
刚喊了一句,车夫便怒骂一声,一把捂住她的口唇,将刀横在她脖子上,一脚将后门踹开,这才看清外面的来人。
魏昭身后带着一种小厮,身旁跟着气喘吁吁的纸鸢,正离马车不远。
见盛知春被人挟制,他连忙停下脚步,厉声道:“你可知你挟制之人是谁,竟敢如此大胆!若你肯放了她,我定会保你不死!”
车夫冷哼一声:“这位小哥儿,我劝你还是看清形势为妙。现在这妮子在我手上,你若是装作没看见转身离开,我便赏她一个全尸。你若是不同意,那我便当着你的面将她的喉咙割断!你也休要想着能从我手上将她毫发无损地救下来,咱们且看看是你的人快还是我的刀快!”
魏昭暗骂一声,连忙摆手:“你莫要冲动,我不动就是了。”
场面霎时陷入僵局之中,盛知春瞥见车夫架在她脖子上的那刀离自己的喉管足有一指宽,似乎并没有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