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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泰初只是一个小小的光禄寺卿,他在世人眼中也只是个翰林院修撰,又怎么能够资格震慑住一个惯常杀人的凶犯呢?
定是还有旁的人在附近,例如……
魏昭凛了神色,却只瞧见不远处被微风拂动的树梢。
盛知春瞧出他神色有异,连忙收敛了笑意,低声问道:“可是那贼人又重新返回来了不成?”
魏昭被她这一打断,恍然回过神来,面上挤出一个笑,宽声安慰着:“你莫怕,我只是想到些别的事。”
他抬头瞧了瞧月色,继续道:“我瞧着在此处的时辰不短,是时候该回去了。你且先行一步,我跟在你后面,定不会再让人伤害你半分。”
盛知春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推辞,只同纸鸢一起上了自家马车,朝着灯会方向行去。
王胡子的车技甚好,一路上虽说马车赶得飞快,却异常平稳,车中的主仆二人并没受几分颠簸。
纸鸢悄悄撩开窗帘朝后望了一眼,魏昭的马车果然跟在后面,半点儿都不曾落下。
她转过头来,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我瞧着魏夫子似乎对姑娘你有意。”
盛知春横了她一眼,并不想说话,仍旧靠着车舆假寐。
纸鸢瞧她这样子,并没受到任何打击,只撇了撇唇继续道:“姑娘你不要觉得是奴婢瞎说,谁对姑娘好,奴婢都是瞧在眼里的。”
“若说及笄礼那次只是他为了救姑娘你脱口而出的浑话,那今日呢?奴婢跑了不远便瞧见了他的马车,这不就是专门为了寻姑娘你,才走了这条路么!”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盛知春面上虽然不显,心中却有了几分波动。
当日顾景琰质问她是否因为魏昭的话而开心,她当时只对他有那么几分被解救后的感激。
而如今看来,她确实是动了心思。
想到这里,她连忙摇了摇头。今生已是不易,难道要将希望从一个男人身上再转到另一个男人身上么?
绝不。
她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
纸鸢被她吓了一跳,忙问道:“姑娘怎么了?”
盛知春目光灼灼地盯着车内的角落,开口问道:“纸鸢,我问你,你觉得今日是谁想要我性命?”
闻言,纸鸢敛眸静静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及笄礼时二姑娘没能成功,想必定是二姑娘暗中勾结了贼人,想要伤害姑娘你。”
盛知春微微笑了笑,靠在车舆上闭上眼睛:“连你也觉得是盛元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