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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知春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可你在战场上,不是应该多带一些人手?”
“你若不平安,我又怎能放心?”
盛知春心尖微微颤了一下,她抬眼,正对上顾景琰望向她的眼神。
似是被蛊惑,盛知春不再拒绝,只在他注视下用力点了点头。
顾景琰松了口气,又将她抱紧怀中揉了揉。
雪越下越大,他替盛知春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又满眼柔情地替她掸去落在肩头的雪,声音有些沙哑:“雪大,回去吧。”
年节将近,渝州城各家各户门前都挂起了红灯笼,再加上边疆传来喜讯,征西大将军、勇毅侯顾景琰大破鄯善敌军,雍帝大喜,下旨大赦天下,因此每个人面上都喜气洋洋地。
今日正是社日,雍帝特办宴席与民同乐,还邀请了朝中大臣及亲眷,前来观看社火表演,盛知春当然也被邀请了过去,只是没有想到,今日方大娘子不仅带了盛璃月,身后还跟了一个盛元柳。
原本社日是为祭祀土地神,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雍帝率众臣祭拜天地之后便宣布宴席开始,盛知春远远地瞧着,高位之人形容憔悴,似乎十分疲惫。
这种场合,雍帝在似乎让大家更加紧张,宴席上安安静静的,即便有社火表演也并不热闹。
盛知春和荣华坐在一处,跟身旁几个官眷寒暄过后,总算可以坐下来安安静静吃些东西。
荣华夹了些菜,只吃了两口便丢到一旁,略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
“这御膳房当真该换人了,做的这些东西连狗都不吃,竟然还敢摆出来当作席面!”
她灌下一口酒,往盛知春身旁挪了挪,小声咬着耳朵:“哥哥有没有给你寄过家书?你可知道他们在战场之上发生了什么?”
盛知春一面朝不时投来目光的人报以得体的微笑,一面应付着身边喋喋不休的荣华:“不曾。侯爷许是在忙,并没寄过家书。”
“啧,”荣华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就咱们两个人能听见,你装给谁看啊!”
她又灌了口酒,继续说:“我听说,那个嘲瑰在战场之上闹了好大一场,哥哥可从没惯着她,反倒把她架在城墙上,势要逼着她那哥哥退兵,可谁知她竟然从城墙之上跳了下去,竟刚烈至此!”
盛知春愣了一瞬,想到嘲瑰的模样,心中竟有丝不忍。
荣华瞧她这样子,叹了口气:“虽然我也觉得她有些可惜,但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我可是都记着呢,也算是遭了报应罢!”
盛知春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席上,盛元柳鬼鬼祟祟地站起身来,朝着殿外跑了出去。
看她行色匆匆又满眼含笑,似乎外面正有什么人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