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冷着脸抓来一人,那人却像看到了什么瘟疫,惊叫着怎么也不肯过来,只远远地跪着磕头。
盛知春闭了闭眼,默默捏紧了手指,快步走过去,垂眸望着那个女使,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早已哑得不成样子:“虞小娘去了哪儿?”
女使瑟瑟发抖,只顾着跪在地上拼命叩头,连半个字都不敢说。
朱雀不耐烦地一把扯住她的衣领,迫使她仰起头来:“夫人问你什么话便说,支支吾吾地做什么?”
女使吓得几乎要哭出来,结结巴巴地辩驳:“六姑娘恕罪,主君,主君不让奴婢们乱嚼舌根,主母娘子说,若是奴婢们向外泄露半点儿,便会拿了身契卖出去!”
“你若是说出来,兴许还能留一条命,若是不说,咱们侯府的七十二道刑罚可等着你呢!”朱雀手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半真半假地威胁着。
女使仍旧不敢说话,盛知春缓缓吐出憋在胸口的浊气,蹲下身来,抬手挑起女使的下巴:“你将虞小娘的下落告诉我,我便去寻了大娘子要来你的身契,从此放你出去,永不再入奴籍。”
女使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听闻这话,眼睛亮起来:“果,果真?”
纸鸢适时开口:“咱们六姑娘如今可是顾侯夫人,难道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么?”
女使垂下头来,眼珠转了两圈,咬了咬唇,旋即朝着盛知春重重地磕了两个头:“姑娘,小娘如今不好了,您若是不赶紧去庄子上,怕是瞧不见她最后一面!”
第89章中毒
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盛知春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纸鸢连忙上前扶住,心疼不已,朱雀也眉头紧锁,一把将将那个女使提起来,追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快说清楚!”
女使虽是有些害怕,却被盛知春的许诺诱惑,硬着头皮继续说:“奴婢并不在秋荷斋伺候,只是听说,虞小娘生了很重的病,主君说这是时疫,若是不及时处置怕是会传染全家,立刻派人将小娘送去了庄子上,还将秋荷斋封了起来。”
“那以前伺候的人呢?”
“不知道。奴婢只记得那一夜府上乱作一团,一夜之间秋荷斋上下所有人全都不见了踪影,听说,听说——”
盛知春双目猩红,强撑着问道:“听说什么?”
女使顿了顿:“听说那些人全部被打死丢出去了。主君从不让奴婢们议论此事,三姑娘也告诫过奴婢们,若是让她听到有人嚼舌头,便要把奴婢们的舌头拔出来喂狗!”
“好!好!好!”盛知春连说三声“好”字,从纸鸢怀中挣脱出来,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暴露了她的情绪。
她沉默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之中早已没了方才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