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春本是缩在荣华身侧,此刻荣华躲去了一旁,她便完全暴露在顾景琰的目光之下。
她有些气闷,忍不住仰起头来直视顾景琰那双盛满怒火的眼睛:“侯爷为何如此操心?我同侯爷并无瓜葛,是否会遇到危险,又和侯爷有什么相干?”
“你!”顾景琰怒极反笑,只转了个身,平复了好久才回过头来。
他面色恢复如常,早就不复方才那样咄咄逼人:“你是被荣华叫来伴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大理寺自然会找上侯府。本侯不喜麻烦,自然要多问一些,防患于未然!”
盛知春微微弯了弯唇角,朝着顾景琰行了个礼:“那知春便先在此谢过侯爷多番照拂。只是,今日事情已被侯爷化解,知春甚是感激。方才谭宫令已经明言,今日便是学堂的最后一日,我虽是郡主的伴读,却也没有理由在学堂的课业结束之后再多次往返侯府。今后若是有什么不测,也是在侯府之外,必然不会同侯爷扯上半分干系,侯爷大可以放心!”
眼瞧着两人剑拔弩张便是要吵起来,荣华终于坐不住,上前一步将顾景琰先行拉开。
“都不要生气嘛!有什么话好生说。”
她看向盛知春,微微弯起唇角:“我瞧着你胸有成竹,似乎早就算定了究竟是谁想要置你于死地?”
听见这话,一旁的顾景琰猛地回过神来看向盛知春:“你知道是谁?”
盛知春本不想说,瞧着今日这情形,若是不说,怕是连这房门都走不出去。
无奈之下,她只好点了点头:“知春这些时日在渝州城树敌颇多,仔细想想,想要我命的人,也就那几个,大概排除一下,便可知道幕后之人的真面目。”
“一个是魏琅嬅魏姑娘,她当日也曾想要将我推下澄湖,却是被朱雀拦下。郡主曾明令她不许登侯府的门,因着这层关系,自然也不会有人为了帮她来害我。”
“那另一个呢?”荣华问道。
想到那个名字,盛知春不由得冷了脸:“另一个,便是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便是我的好二姐盛元柳。我既然坏了她的好事,她自然是要恨我入骨的。只是不知,她究竟是买通了谁。”
“瞧瞧!”荣华抬手戳了戳顾景琰,“六妹妹自己心里清楚地很,哥哥你就不用操心了!”
听见这话,盛知春也转头看向顾景琰,唇边带着丝嘲讽的笑:“侯爷此刻尽可放心了罢?”
顾景琰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吐出憋在胸口的一口浊气,往后撤了一步,让出一条路来。
荣华不想再理会独自生闷气的顾景琰,只看向盛知春道:“左右今日也没什么事情,你若是不想回去,便同我说说话?你父亲母亲那里我自会让人去通传。”
盛知春微微蹙起眉头,正思索着如何拒绝,便听得门外传来纸鸢的声音:“姑娘,方才家中来了人,大娘子催您快些回去呢。”
她眼前一亮,故作遗憾地推辞:“郡主美意知春心领了,只是临近及笄,家中尚有不少事情还未处理,我便不在侯府就留了。待到空了,定会再次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