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朝臣中间转了一圈,最后站到自己跟前,目的已经相当明显了,孟有维这会儿,只能装糊涂。
再说了,他也没让护卫暗杀孟子朝啊,这不过是孟子朝的欲加之罪。
“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就不必朕当众点破了吧?”
说完这话,孟子怡转身看向现场朝臣,抬高分贝,继续道:“朕今天不怕告诉大家,猎场之行,若非刘枭出手相救,朕已经死在猎场了。护卫暗杀朕的事情,朕不会善罢甘休。”
“朕还是齐国的皇帝,武王是朕的结拜兄弟,诸位为难他,就是与朕为敌!你们最好想清楚了!”
放在之前,孟子怡即便是表面做出皇帝的派头,也不敢轻易和这么多大臣撕破脸,尤其是这些朝臣,基本都是孟远僵的人。
但在猎场的时候,刘枭的一番话让孟子怡铭记在心,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手越加猖狂,有时候必须要做出反击。
如今公开表态,就足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众朝臣闻听陛下如此刚硬的发言,一时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以往这位新任皇帝因为年轻,且政权基本被摄政王把控,她在朝堂上,对摄政王的政策和主张,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
这一二年来,皇帝就从未公开反对过摄政王的任何举措,表面都非常拘谨谦让,就连面对世子爷,都非常的客气。
怎么今天,当着世子爷的面,居然如此维护一个外人了?
但孟子怡毕竟还是皇帝,朝臣们也不敢出面硬刚,一个个都扭头看向孟有维。
面对忽然强硬的皇帝,此刻的孟有维还能说什么?
揭穿皇帝身份的事情败露,无法扳倒孟子朝,此刻他还是皇帝,孟有维只好暂时隐忍下这口气了。
刘枭见齐国朝臣们都没说话,也就冲着李刚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不要继续兵戎相见。
刘枭现在主要的敌人是北凉,压根抽不出空来对付孟有维,也就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
不过小小的打压,还是有必要的。
刘枭缓缓上前,在孟有维跟前笑了笑:“孟世子,本王知道你对本王有些成见,不过要对付本王,最好有全盘的计划才行。”
“不过本王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一来本王不是你的敌人,二来,我想你也不希望有我这样的对手。”
说着话,刘枭摆手转身,准备前去授天宫。
“刘枭……”身后孟子怡却叫住了他,但又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唤刘枭的名字,略有些暧昧,她还细心打量了周围朝臣的神色,这才凑到刘枭跟前:“我有事想要找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枭欣然点头,随后和孟子怡去了东苑。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孟有维的拳头,暗暗攥了起来。
一旁的朝臣们连忙纷纷趋步上前,面带惶恐之色,劝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豫与不安:“世子爷,圣驾当前,咱们不宜妄加议论,以免触怒龙颜,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啊……”
他们的话语中透露出明显的顾虑与不好意思,似乎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冲突感到手足无措。
“行了,都散了吧。”
孟有维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再在此纠缠,让大伙各自散去,回归各自的位置。
随着孟有维的一声令下,现场的朝臣们开始逐渐散去,各自心怀忐忑,脚步匆匆,似乎都想尽快逃离这个充满紧张气氛的地方。
唯有令狐朔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在孟有维的身上,待到大伙都散去后,他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复杂与忧虑。
“真是没想到啊,陛下今日居然会为了一个刘枭,差点与世子爷您彻底翻脸。咱们的陛下,自从猎场归来之后,其行为举止、决策判断,似乎都发生了某些难以言喻的细微变化啊。”
令狐朔捋着稀疏的胡须,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变化?”
孟有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咬牙切齿地低语道,“哼,这个贱妇,不就是和刘枭暗中勾结,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才侥幸解了毒?她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靠一个外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掩盖自己的身份?”
“她太天真了!”
孟有维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早晚有一天,本世子定要当众拆穿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淫妇的真面目,彻底撕破她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