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说清楚的!”沈千寻的声音又干又涩,古代的男人,从来都是左拥右抱的,其实这很正常,不正常的人是自己,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用她那个时代的标准,来要求这个时代的男人,有点苛求。
所以,她不能生气,也不该发飙,她下意识的重复着自己的话:“天语,你该说清楚的,如果你说清楚,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把她送走,真的!现在……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关系,我会想办法,把她再找回来,还给你!”
她说到最后,泪水已失控涌出,她转身就跑,好像多停留一秒,就会立马疯狂崩溃,然而人未移动,腰已被龙天语紧紧箍住。
“放开我!”她尽量保持平静的声调。
“不放!”龙天语气急败坏叫:“你都在说什么?沈千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很清醒!”沈千寻回,“那么,龙天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龙天语皱着眉头解释,“那只玉簪,是她娘留给她的遗物,她一向最宝贝的,我是想帮她收着,日后好还给她!”
“连这个都知道,看来,你们的关系很亲密,既然如此,为何不早点跟我说清楚?”沈千寻仍是固执的重复着这句话。
“什么叫关系亲密?”龙天语也被她反来复去的搞懵了,反唇相讥:“你就没拿过龙天锦的定情信物吗?你还跟他一起出走,我要是跟你这样小心眼儿,岂不是要跟你闹个没完了?”
“你拿她跟天锦比吗?”沈千寻盯着他看。
“不是一回事嘛?”龙天语苦恼的叫,“你对天锦那么好,他又一直心仪于你,你们经常在一起谈话聊天,而我对柳蔓,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没要你怎么样!”沈千寻觉得脑子发晕,心里却有一股邪火暗生,她压着那股邪火,说:“我没有怪你,不是吗?我只是说,你该跟我说清楚,你在意她,在意这个女人,你该跟我说清楚的,我搞不清楚你的态度,很容易就会误伤你在意的人,如果我不把她送走,你又何必坐在这里,那么黯然神伤,那么睹物思人,惆怅万分呢!”
“什么叫睹物思人?”龙天语哭笑不得,“好吧!我睹物思人了!她确实很可怜,不是吗?她是因为我,才会被哥哥囚禁,整整囚禁了两年,才得以逃生,有家回不得,我又待她那样冷淡,现在又……我真的只是觉得愧疚,才会来这里!”
“是,她可怜!”沈千寻隐忍的情绪,终于全线爆发,这个女人,暗地里动了那么多手脚,她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她像只无形的鬼手,横隔在那里,她做过那么多事,专门针对自己,可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说,她可怜。
“她可怜,我可恨,对不对?”沈千寻语调冰冷,“原来你是一直这样认为的!你跟他们一样,认为是我,一直在欺负这个可怜的女人!她诬陷我,她在背地里挑拨,说我是祸水,这些事,你其实都是不信的,对不对?”
“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千寻,她没你想的那么坏,她真的只是一个可怜柔弱的女人,当然,她爱出风头,虚荣心强,但她做的那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
龙天语小心斟酌着词句,力图不让沈千寻那么反感排斥,然而却换来沈千寻的愤怒低吼:“够了!你不用再说了!她可怜,我可恨,行了吧?我现在就去把你可怜的那个女人换回来,免得你惦念牵挂!”
“沈千寻,你闹够了没有?”龙天语蹙眉,“我还以为,你和其他的女人不同,原来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蛮不讲理无理取闹!”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沈千寻梗着脖子跟他讲理,“我欢欢喜喜的来找你,你坐在旧人的房间里,揣着旧人的发簪,抚着旧人的衣物,叹息连连的,我一句不好听的话都没说,对吧?我只是说,你该跟我讲清楚,有什么不对吗?你不该跟我讲清楚吗?”
“又绕回来了!”龙天语无声低叹,“被你绕得脑子疼!只是曾经有过婚约,皇室的婚约是怎么回事,你不清楚吗?怎么就成了旧人了?千寻,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为这么一件小事,真的需要这样生气吗?真的需要……解释吗?”
“你认为这是一件小事,我却认为这是一件大事!”沈千寻哽声回,“对这件事,我们的看法不一样,反应自然也不一样!”
“那你说吧,对于这件大事,你要怎么样?”龙天苦恼至极,知道跟她纠缠不清,索性听她讲。
“我会想法把她救回来,还给你!”沈千寻冷声回。
“然后呢?”龙天语盯住她看,“然后你再留书出走,对不对?”
沈千寻沉默半晌,答:“我不知道!”
“你知道!”龙天语突地松开她,烦躁的扭过头,“你就是这样打算的!一时赌气,就要跑,好,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我也绝不会再拦着你了!免得你哪天把我活活气死了!”
沈千寻红着眼圈,愣了一小会儿,转身就走,未及走出院门,人已被龙天语一个指头捞了回来,他暴躁大叫:“死丫头,你还真的走啊?”
“你赶我走,我干嘛还厚着脸皮赖着不走?”沈千寻忿忿然大叫。
“喂,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啊?明明是你自己要走的,怎么又是我赶你走?”龙天语彻底无语,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刚刚明明要赶我走!”沈千寻脑袋里也是一片混沌,只是觉得委屈,说不出的委屈和郁闷,她只想远远的离开这儿,不看到那些首饰和衣物,或许情绪就能平静下来。
可是龙天语生怕她再犯二,哪里肯松手?当下什么话也不说,只管把她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臂之中,沈千寻哪是乖乖被人钳制的人,立马拳脚相加,两人在小小的屋子里连过数招,沈千寻自然不是龙天语的对手,很快便又被他牢牢圈在怀里,她怒火中烧,不管不问,嘴一张,牙一晃,毫不客气的向龙天语的手咬去。
龙天语“咝”地一声松了口,手背上清晰鲜红的两排牙印,他哭笑不得骂:“死丫头,你属狗的啊,怎么咬人啊?”
“你欠咬!”沈千寻恨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