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都死了,是否因瘟疫而死,哪里还查得出来?”龙天若问。
“在龙熙国,人生了瘟疫,若没有死去,会被活埋或者活活烧死吗?”沈千寻问。
“不会!”龙天若回答,“先朝曾经做过这种事,把患了瘟疫的人赶到一处山洞活焚,后来那其中有人逃出,出于报复,反将瘟疫传到了京城,导致更大一场灾难,父皇以此为鉴,已订下律法,若真有大型瘟疫发生,定当全力救治,就算救不了,至多派重兵隔离,却不会主动虐杀。”
“那就好!”沈千寻浓眉紧锁,“有一件事,我不是很明白,哪个地方发生瘟疫,难道不需要调查吗?就只单凭一个人的空口白话?一万三千人的资料,怎么能说销毁就销毁呢!”
“这件事,有两方面的原因!”龙天若侃侃而谈,“其一,龙震手眼通天,这点小事,实在算不得什么,其二,你好像并不怎么了解侉彝族,那是一个封闭自守的族类,并不与外界来往,又地处两国边境,林子里的瘴气和毒虫,也让官员们避之不及,所以,他们的消亡,无人在意,无人关心!就算未销户之前的官方户薄上,也只记载着五千余人,与九伶所报的一万三千人相差甚远!”
沈千寻低低喟叹:“沈千秋他们,还真是会钻空子!”
“不得不说,他钻得非常巧!”龙天若看着沈千寻,“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单凭十几个人的证词,很难取胜,若是一击不中,反会卷入其中,背上诬陷朝廷功臣的罪名,到那时候,刑部大牢是免不了的!”
“你怕了?”沈千寻挑眉,“你若怕,这事由我一人来操作,你暗中协助好了!就算出事,管他什么罪名,我一人背负!”
龙天若的目光越发深沉:“刑部大牢,不可怕?”
“可怕!”沈千寻回答,“可是,没有沈千秋可怕,也没有这种丧心病狂的恶行可怕!不将他的罪行揭露出来,我会抱憾终生!”
龙天若垂首不语。
“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沈千寻低低道,她说完便要往外走,龙天若却在后面叫:“喂,你什么意思?爷堂堂七尺男儿,你都不怕,爷还怕了不成?刀山火海,爷陪着你往前闯!”
他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山响,直拍得裸露的两块腹肌上鲜红的两只手掌印,沈千寻看在眼里,嗤嗤地笑了起来。
见到她笑,龙天若越发得瑟,索性把自己的衣衫一扯,晃到沈千寻面前,色眯眯的说:“好妹子,方才你摸了哥的胸肌,觉得手感怎么样?想不想再来摸一下?”
“死一边儿去!”沈千寻知他有意调笑,也不与他计较,主要也是麻木了,这种不要脸的行为,看一次觉得是戏弄,两次觉得是调笑,三次之后,只会觉得好笑。
当然,她也看出来了,龙天若虽然嘴上说得花花哨哨的,实际上,他也只是说说而已,若真有歹意,十个沈千寻也逃不掉。
“别闹了!”她顺手捞过一根鸡毛掸子戳住他的胸,“我有个主意,或许既能杀敌,又能保自个儿的命,你想不想听?”
“想!”龙天若将脖子长伸,耳朵竖起,活脱脱一只呆头鹅。
沈千寻凑在他耳边,密语良久,龙天若喜笑颜开,拍手笑道:“这法儿甚好!好了,事不宜迟,爷这就进宫,去瞧瞧九伶!”
皇宫,忘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