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如此,却也未曾有人喊过一句累,咬牙又提高警惕的一步一步往前挪。
他们二人忙活了一通后,是在第二日下午的时候到达的另一座山顶。
山顶处整齐插着三十枚小旗子,阮秋看着上面绣着的银狼头标,眸中闪过一丝怀念。
秦钰晟看在眼中,但却并未多问。
反倒是阮秋率先提起了此事。
“可晓得这银狼标是什么意思?”
秦钰晟摇头。
“但我想,应该是一个坚韧又充满了血腥的故事。”
他眸光温和,看向阮秋的眼神更是如此。
明明是在谈论一件看起来并不是很美好的事情,但秦钰晟却用着最为简单的方式来诉说,也冲散了空气中那股莫名的紧绷与伤感。
就连阮秋也是在这时不由得一愣。
她看向秦钰晟的眼神很是诧异,半晌后竟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晟亲王果然……会说话。”
这是阮秋第一次在他的面前点出他的身份来,二人的目光互相交汇,倒是一瞬间彼此都不由得笑了。
他知晓她的这一番话并无恶意,而她也明白他刚刚那状若轻松的语气不过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两个人在这一瞬间反而是关系拉近了不少。
阮秋坐下后,把玩着银狼标。
“的确是血腥又坚韧,你可是银狼代表了什么?”
“愿闻其详。”
秦钰晟安静的听着。
他一身玄色衣袍,连续两天一夜的赶路并没有丝毫狼狈,便是这一身衣服也不过是在与阮秋挖陷阱时被她故意暗算推进坑里后有了那么一点污渍,除此之外更是未曾有半点的褶皱。
他坐在阮秋的一侧,二人离得并不近,但这个距离对于秦钰晟来说,却已经是他与所有女子的距离最近的了。
“银狼是高月雪上的一种群居动物,它们不惧严寒,更不会害怕困境,会在困境中厮杀到最后一刻。”
她眯着双眼,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当年,教导他们的教官便是这么跟她说的,其中甚至还列举了许多的例子,但因为那个时候的阮秋实在是年纪太小,反而是没有记住多少。
她甚至还记得,那么孤傲的银狼竟然是被圈养着,而那些试图逃跑,又或者是胆小鬼般的同伴们,最后都被送完了银狼领地,再也没有出来过。
她曾经也因为胆小被送进去过一次,但后来……她爬着出来了。
满身是血,嘴里咬着一头比自己大了一倍不止的成年银狼……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