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才问它:“要是这次离开了,你以后找不到家怎么办?”
岁岁摇了一下头。
“要是我死了,你要去哪里?”
它拼命摇头,委屈的声音传来:“谢从意是坏蛋。”
她反而笑了,“被你看穿了。”
谢从意收回手,看见它湿漉漉的眼睛含着泪水,像是两颗被浸湿的蓝宝石,璀璨明亮,惹人怜爱。
“可是人总会死的。”
“是现在吗?”见她摇头,岁岁气冲冲地回答,“那就不准现在把我丢下!”
她轻叹一声,又蒙住了它的眼睛。
它似乎越来越来能读懂她的心思了,她不舍的情绪也在逐渐扩大。
可是,她早就该死去了。
在过去的每一个黑夜里,她开枪击中他们的时候,温热的血液溅到她指尖的时候。
他们来不及说出的求饶和咒骂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拉扯着堕入黑暗。
她以为自己能找到脱罪的借口,但其实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所以,她早就该死去了。
“那我们先说好,至少在我死前不会留下你一个。”
“真的?”岁岁将信将疑地问。
谢从意嗯了一声。
它把眼泪憋了回去,心想有它在她是绝对死不了的。
看着它的脸色由阴转晴,她淡淡笑了笑,完美地掩饰住了眼底的倦意。
第二日天气晴朗,谢从意早早地起来在冰屋门口敲敲打打。
她要给自己做一个简易版的雪橇,方便外出捕食。
岁岁去附近搜寻“劳动力”了,她不紧不慢地吃了点自己的食物,然后坐在门口等着。
雪地上,两只黑白相间的企鹅摇摇晃晃地朝这里走来,它们的头顶上飞着一只小兽。
岁岁骄傲地向她介绍起了这两只企鹅。
看它们呆头呆脑的样子实在可爱,像是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谢从意忍不住打断了它。
“啊?为什么要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