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好几任和她做同桌的学生都出了点意外,不是出车祸骨折就是吃果冻噎住,仅剩的一个稍微能抗的还因为猥亵女生被她给捅了一刀,“瘟神”的名号也是这么来的。
当时班里的总人数是奇数,会有一个人单座。
温把酒要的就是个单人单座的豪华座位,一个人占两张课桌,作业都能摊开来写。
要是缺考一场,她这个豪华单人座铁定保不住。
能怎么办?就考吧。
“我当时是因为座位啊。”温把酒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朱老师,您忘记我高一时候那‘瘟神’的外号了啊?”
“没忘。”朱时推了推眼镜,“所以这回怎么不考第一了?”
“嗯?”温把酒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是说,现在班上的座位也是按照成绩排的,你怎么不努力争取考第一了?”
温把酒终于转过弯来了,但这还没完,朱时语气不咸不淡地继续道:“哦,是因为沈肆也和你一样缺考了是吧。”
温把酒的心咯噔了一下。
“反正你俩铁定倒数,班级人数还是偶数,总归还能做同桌是吧?”
啊,这,真没想这么多啊。
温把酒彻底懵了,她还没想到这一层呢。
她张了张口,试图挽救一下,但一抬头就看见朱时咬着那口才补好的牙,一副隐忍怒气的样子,立马便把话给咽了下去。
“你过来。”
朱时明显还憋着气,向前走了些距离,找了处相对人少的地,同温把酒招手。
温把酒拖着步子跟过去,低头准备挨训,却听到朱时很长很沉地一声叹息。
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但更多的是长辈对小辈的无奈和包容。
温把酒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朱老师带你的时间也快两年了,缺考这事儿可大可小,把酒啊,你同老师说实话,到底为什么缺考了?”
讲真,朱时对学生很好,不是那种只对成绩好的学生优待的教师,他对末尾学生从不放弃,对处于中间段成绩的学生也处处留心。
温把酒有时候会仗着朱时好说话,在他课上玩游戏开小差,但所有科目中,她的物理最好。
不是因为朱时教得好,是因为朱时这个人好。
他对教师这门职业是有敬畏的,怎么说呢,就和温原一样,对法律充满敬畏。
所以这时候,当朱时真心诚意地来问缺考的原因时,温把酒向来拿手的胡扯大法就失灵了。
她只能实话实说,半开玩笑道:“还能因为什么啊,因为爱情呗。”
说到这,温把酒的口吻一转,语气有些微妙,“朱老师您不都猜到了吗?”
要是没猜到,之前也没必要在座位这事儿上特地提到沈肆。
温把酒做人做事的信条就是坦诚,不用朱时逼问,她自己就先如实交代了,连带着之前班级出游和沈肆去玩也说了,因为要避风头所以不得不搬家的事儿都一字不落地交代完毕。
朱时听得眉头越来越紧,温把酒看着他几次试图张口说些什么,最后都没说成,反倒是又跑到远处茶水间给徐亦菲打了个电话,絮絮叨叨说了很久,隔着三四个教室的距离,都能看到他的脸色变化,像川剧变脸似的,一会儿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