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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觉得讽刺,曾经的种种不提,如今连朋友也只能勉强算是。他又摸起佛珠,前尘往事不可追,她要划清界限,他却在心里廉价地祈求她回头,真是贱的慌。
“重新给我包一束玫瑰吧,随便什么品种都行,这束花给这位小姐。”
玫瑰?沈肆要了玫瑰?
温把酒这才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方才店员说的话,赫默莎也是玫瑰的一种。
酸涩的情愫上涌,她还没思考好,试探的话却已经先说出了口。
“这么漂亮的花应该是送给重要的人吧,不必割爱。”
既然推拒,沈肆也不强求,“你挑一束。”
这话便是要把她的这束花也买单的意思了。
“多谢。”
沈肆不缺钱,一束花钱也不需要多客套。
温把酒没了仔细挑选的心情,随手挑了束橘色的奥斯汀,沈肆结账。
店员抱着一堆花朵修剪,温把酒和沈肆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等待,气氛略微有些凝滞。
温把酒找了个话头,“挺巧的,能在A市遇到。”
“过来给一个长辈祝寿。”沈肆三言两语地回答完,便把话题转了回去,“你呢?不是说会定居英国?”
温把酒也不多言,“有个学术会议。”
“看来发展的不错,恭喜。”
这声“恭喜”没有任何波澜,像是释怀后的真心,又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虚伪客套。
“还算凑合。”
温把酒脸上可以保持的笑意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无意间抬眸,注意到沈肆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
温把酒睫毛纤颤,一瞬的慌乱后微微闭眼镇定下来。
食指中指合拢,轻轻擦过右眼角,再睁眼,轻笑着自我调侃:“上学时候就羡慕你双眼皮,就去割了,结果医生水平不大好,割的不太对称。”
“不算明显。”
既是这样说了,也不方便继续盯下去。沈肆目光移开,还是没确定温把酒眼角那一丝白色是不是疤痕。
话说到这儿,已是冷场,而奥斯汀还没包装好。
温把酒手伏在沙发把手上,手心已浸的都是汗,余光瞥见沈肆放在桌上的手机,不停弹出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具体的文字内容看不清,但看信息发送的频率应该很急。她又克制不住地想要揣测那束赫默莎玫瑰到底是送给谁的?
年轻的店员说的话似有回声机一般不停在脑海中回放——赫默莎的花语是美丽,甜美。
所以,他要送花的对象也是个这样的人吗?
温把酒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她笑着催促道:“如果有急事的话就先走吧,感觉你手机都要弹消息弹冒烟了。”
沈肆的手机开的静音,消息弹出来的时候也没有震动提示。他扫了眼,都是白涛教授发来的消息,问他花买好了没有,选的又是什么花。
花店的钟表是是十二进制报时式的,十七点,咚咚敲了五下,沈肆下意识望去,已经是下午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