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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把酒还是觉得不该签,踌躇地望着沈肆:“可是这些也太多了。”
“温温小朋友,这些可都是你的婚前财产,以后就算你和沈肆分开了离婚了,也都是属于你的个人财产,这可是赠与合同。”沈从容在旁边摇头,恨铁不成钢,这孩子怎么就和她那个师傅是两个极端呢?一点都不贪。
“你就不能盼着点阿肆好!”沈国昌在旁边呸呸呸了三声,嫌弃沈从容说话不吉利。
温把酒仍在犹豫,沈肆已经挥手让秘书将印泥拿来,不由分说,便将温把酒的手指印先按了上去。
“姑姑说的话难听,但确实有道理。夫妻一体,以后我们结了婚,也不会有什么婚前协议,我的就是你的,就算我们日后分开了,你也能分到很大一笔钱。温温,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会为钱发愁。”
身在富贵中长大,沈肆对金钱这些身外之物看得并不是很重。但他也明白,这世道钱就是万能的,有钱了很多烦心事都能用钱解决。他希望他的温温不会有任何烦恼,所以他希望他的温温能变得很有钱。
沈肆将钢笔放进温把酒的手心里,哄道:“签字吧,这些都是小钱。”
温把酒对沈肆的脸向来是没有抵抗力,被他连哄带骗地稀里糊涂便签了字,成了亿万富婆。
字签完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沈国昌还想要从温把酒做突破口,唠一唠下一代子孙问题,结果沈肆直接借口要午休,拉着温把酒便向他住的玉树楼走。
玉树楼也是民国时期的建筑,楼层并不高,总共只有四层,包含了会客厅、书房、琴房、画室等等,在顶层卧室的旁边,甚至还有一间专门礼佛诵经的禅房,常年焚香。
温把酒知道沈肆以前睡眠不好时就会听经诵佛,不过自从同居后,他的睡眠状况似乎比从前好上许多,连佛珠都很少盘了。
她缓缓走进禅房,发现里面燃的香竟然不是檀香,而是类似橙子的果香,这好像和她印象中的不大一样。
“肆哥,这里面怎么燃的香是橙子味的?我记得你燃的一向都是檀香啊。”
从初见沈肆起,他身上就是檀木香味,从前在寺庙里碰见也都是燃的檀香,怎么反倒是在卧室旁边的禅房里面烧的是橙子香?似是为了确认,温把酒还凑近了沈肆,在他身上闻了闻,确定是有淡淡的檀木香味。
“不是橙子香味,是橘子的。”
沈肆有些无奈,没想到都十年过去了,家里的佣人还记得他的话,这间禅房里燃烧地永远都是橘子味的香。
像是在不得不揭露一个隐藏很深的秘密,沈肆偏过头,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你记不记得之前上学时,你被徐亦菲抓到讲堂上剥橘子的事情?”
提起这个就勾起温把酒的痛苦回忆:“记得啊!我在上面连续剥了六个橘子!手都酸了。”
人不可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此刻回忆起来,温把酒竟然觉得意外地叫人怀念:“对了,我当时还问你要不要吃呢。”
沈肆微微点头,眼中含笑直勾勾地望着温把酒,汹涌地表达爱意:“你那一瞬间太可爱了,让我心动了很久。”
那时候他和温把酒之前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他只能和世界上所有的暗恋者一样,卑微又虔诚,恨不得身边的一切都和温把酒有关,但又不想别人发现。寺庙里面的人太多了,燃烧橙子味的香会很奇怪,只有在他自己一个人待的禅房里燃才不会被发现异常。
因为是他先动的心,所以在这场感情的交锋里永远是败者。
沈肆似是自嘲:“我当时很喜欢你,喜欢到快要发疯,做了很多现在看来很傻的事情。不仅仅是橘子香,还有转运符,明明是封建迷信,我却还特地写了你的生日和名字,要将我的运气分你一半,不过估计是生辰八字没写具体,好像没有太大作用,要不然也不会让你遇到姓贺的那种人。”
温把酒的运气不大好,甚至在中学时候还有“瘟神”的外号。她以为沈肆以前说的运气要分她一半只是随口一说,亦只是安慰的话,却从没想到他真的去求了转运符,还是以自身的运气为代价。
曾经年龄太小,还不懂什么是爱,如今千帆过尽,过去的点滴爱意磅礴落下,好像千斤重地压在心上。
“转运符肯定是有用的啊!要不然也不会让我这么幸运,十年后还能和你重逢。”温把酒抱住沈肆,埋在他的怀里,淡淡地橙子香味萦绕鼻间。
我们在最青涩的年华中相遇相爱,在最躁动的岁月里守一人心。
十年岁月悠悠过,幸得久别重逢,有情人终得眷属。
从此,十有八九,八九不离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