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还铺在地上,没办法,温把酒蹲在地上慢慢收拾。
她有些轻度近视,但从来不戴眼镜,这会儿离了近了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药瓶滚落到行李箱外了,藏的还很隐蔽,躲在行李箱滚轮后面,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她有些心慌,不知道刚刚沈肆进来时有没有看到。
应该没有吧?毕竟这药瓶掉落的位置这么隐蔽。
就算看到了,应该也不会在意吧?毕竟她是用的PPI药品的药瓶装的劳拉西泮。
她其实已经很久不吃这药了,但这段时间看不见沈肆,她又有些焦虑起来,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便只能带了一些药过来。
不再多想,她将药瓶收好,藏在行李箱最里面的夹层。
换好睡衣,温把酒走出卧室,一眼便看到沈肆在客厅里拿着一堆文件在看,似乎是在专门等她,桌子的对面还放了一杯燕麦牛奶。
温把酒踩着拖鞋,故意弄出声响,吧嗒吧嗒地走过去,窝在沈肆旁边的沙发上。
“怎么不去书房看啊?”
毕竟只是酒店的套房,客厅里的桌子高度有些低,充当起书桌来不太合适,沈肆个子高,得弯着腰才合适。
沈肆手里握着文件,却没看进去多少,他留在客厅,本就是要和温把酒谈谈。
白天贺观棋说的话对他还是产生了影响,沈肆的目光不自觉地便望向温把酒的右眼。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字。”温把酒觉得奇怪,眨了眨眼,满脸疑惑。
沈肆轻叹一口气,干脆利落地扔下文件,突然起身抱住温把酒。
他抱的太突然又用力,温把酒猝不及防便被压倒在沙发上,酒店套房的沙发足够宽敞,躺下去的瞬间,沈肆便侧过身,怕压着温把酒。但双手仍圈在她腰上,没有松开。
活了二十多年,温把酒个人情感方面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唯一有的颜色还都是沈肆给的,她皱着眉努力思索,这种情况应该是工作累了,寻求安慰?
她也伸出双手抱住沈肆,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背,“这样会心情好点吗?”
沈肆闭着眼,感受到温把酒的手在拍他的背,他有些无奈,轻笑出声,“你是拿我当小孩哄吗?下面是不是要给我唱摇篮曲了?”
温把酒摇头,发丝轻轻摩擦在沈肆侧颈,痒的叫人难忍。
“不是,我在等你心情好一点。”
空调的风轻轻地吹,室内安静的好像就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温把酒简简单单的话却像是带着镇静人心的魔力,沈肆自以为情绪隐藏的极好,却是没料到一眼就被人识破。
“我今天遇到了贺观棋。”
几乎是在听到“贺观棋”这三个字的瞬间,温把酒的身体便控制不住的紧绷起来,双手不自觉地用力。
沈肆仍抱着温把酒,他能感受到温把酒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变化,却没戳破,他原本的打算也是如此,只要抱住她,就看不到她眼神和脸上的情绪变化,他就可以继续当做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