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污了眼。”陶玉清抱着熟睡的谢照烟,放轻声道,“我若是不走,老王妃定会来找我麻烦。”
“你且等着,白鹭虽然是丫鬟,也是王府里的一等丫鬟,还有静儿也是,从没吃过苦。她二人明天肯定要回府,我可不想接手这破事。”
“谢宏载在这些琐事上惯是个没耐心的,他有火气肯定会朝白鹭和静儿身上撒。”
说到这,陶玉清不再继续,云萍也明白过来,笑得更欢,“府里头定会闹个鸡飞狗跳,周微微就算如愿进了王府,也讨不得好!”
陶玉清笑而不语,等谢宏载对周微微的新鲜劲过去,到时候才是相看两厌。
临近傍晚,马车行到京郊庄子上,下了马车,陶玉清竟瞧见了闫衡,见他着一身藏蓝色圆领袍,器宇轩昂,站在不远处同一个佃户正在说什么。
陶玉清暗忖,谢宏载有多少妾室和红颜知己都与她无关,她也不在意,反正谢宏载没了生育能力。
她肯定要借种生个儿子来稳固地位,将来继承王府的一切。
她不认识几个外男,闫衡算是其中最优秀的一个,且他是个单身汉,上无老下无小的,又不是个多守礼的男人。
他长得不错,也挺聪明,能保证她的儿子不会是个差的。
陶玉清越想越觉得可行,盯着闫衡的目光虽然隐晦,但暗含炙热。
“小姐?咱们不走吗?”云萍见她不动,忍不住催促,“天色不早了,小姐咱们快走吧。”
“好。”陶玉清让云萍抱着谢照烟,领着二人往庄子上走过去,经过闫衡身边,她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闫大人。”
“你现在怎么有空来这?”
闫衡闻声转身,见是她也有些意外,“见过王妃!”
他虽然是在她问安,但神色间不见得有多恭敬,也不是轻慢,就仿佛在说“今天天挺冷”似的。
“我休沐,闲来无事,来这附近打猎玩玩。”
“闫大人倒有闲情逸致。”陶玉清笑着道,“天色不早了,闫大人若是不进城,可以到我那庄子上留宿,还住在你原先住的那屋子就行。”
闫衡垂眸瞧她一瞬,漫不经心地应下,“多谢王妃盛情相邀,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陶玉清笑笑,没再说什么,也不管他,抬脚往庄子上走去,云萍却隐隐有些担忧。
进了屋,云萍把谢照烟放到内室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压低声道:“小姐,闫大人毕竟是外男,让他留宿是不是不好?”
陶玉清冲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抬脚往外走,有些话在烟儿面前讲,毕竟不好。
云萍一脸懵地随她一起走到次间,颇有些不安道:“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陶玉清需要人帮忙,而且知道云萍不会出卖她,就照实说了陈氏给她喝绝子汤,她反手喂给了小王爷的事情。
云萍非但没怪她,反而心疼地哭了,“老王妃和小王爷都是个没心肝的!那老王爷也是!小姐您当初也不是乐意嫁到王府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