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载想起这些话确实是自个对陶玉清说的,一时无言。
陶玉清继续道:“这花瓶摆件,我也特意挑选素雅的摆上,这花瓶虽然素雅,都是官窑出的精贵物,母亲房里头都只摆出了两件,生怕不小心打碎了。”
谢宏载拿起一个花瓶瞧,的确是值钱东西,还兼顾了周微微的审美,他更无话可说。
继续往屋里走,陶玉清走到书桌前,解释道:“我知道周姑娘是才女,平日里最喜欢舞文弄墨,特意给她隔出一间书室。王爷您瞧,这书桌上哪一件不是值钱东西?”
谢宏载走过来一瞧,眼皮子不禁一跳,陶氏怕是将他库房里仅存的好东西全搬来了,他连挚友都舍不得送,哪能舍得给周微微一个妾室?
宽敞的红木桌上,谢宏载打眼就瞧见了李廷珪墨,他真想扯着陶玉清的耳朵告诉她,有没有听说过,“黄金可得,李墨难求”这话。
这珍贵物怎么能拿来送给一个妾室?!
桌上还有牙雕嵌翡翠的笔匣、象牙雕云龙纹的裁刀、和田玉制成的镇纸、书格等等,谢宏载只想现在就吩咐人把这桌子都抬回兰陵院。
直到他瞥见他的两方金钱纹端砚和稠桑砚并排放在一起,谢宏载终于忍不住出声,“陶氏,你到底读没读过书?”
陶玉清脸色冷下来,“小王爷,我不给周姑娘摆设贵重东西,你嫌弃我眼皮子浅。现在我投其所好,摆了贵重物品,您又舍不得了,早知如此,不如您自个来给周姑娘布置院子!”
谢宏载自知理亏,又不想被她看扁,强硬道:“谁舍不得了?!本王说舍不得了?!”
陶玉清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本事不大,脾气倒挺大!”谢宏载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等她主仆二人走远,他忙把桌上的李廷珪墨塞进袖袋里,一手拿着一方砚台,跟着出了清风轩。
悄悄回到兰陵院,他收好那锭李墨和两方砚台,忙又吩咐岚山去清风轩把书室里的文房用具全悄悄收了回来。
周微微见他回来,忙撒娇道:“宏载哥哥,您有没有去清风轩看里头的装饰布置?是不是特寒酸?”
谢宏载现在有些不想见到周微微,更不想跟周微微说话,但这是他院子,他突然感觉周微微住在这里特别不方便。
“我回头吩咐岚山重新给你摆几样东西,你一直住在兰陵院也不是个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你就给陶氏和我母亲行妾室礼,然后搬进清风轩去住。”
他不是在和周微微商量,而是在通知她。
周微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昨天夜里还跟她浓情蜜意的男人,哪能说翻脸就翻脸。清风轩现在没布置好,而且她也不想这么仓促地就成了谢宏载的妾室。
“宏载哥哥!今天说这些是不是太赶了?你等我脚伤养好嘛——”
她拖长尾音撒娇,谢宏载现在只能想到她评价他的字画是不入流的货色,“你既然进了王府,成为姨娘,就得按王府规矩来,日后叫我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