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微微离开璧月院,往清风轩走去,走到半道远远瞧见谢宏载往这边走来。
她四下里瞧瞧见没人,当即装晕,昏倒在路上。
谢宏载走近了,一瞧竟是周微微,字画那事闹出来到今天,他还没去清风轩留宿过,想到今天早上闹出的事情。
他轻叹一口气,弯腰把周微微抱起来往清风轩送去。
刚进清风轩,他抬眼见屋内墙上的字画一空,对周微微刚生出的怜惜,又消失无影,脸色不算好看地把她放到次间的软榻上,吩咐白鹭和静儿进来照顾她。
他正要离开,周微微恰好转醒,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王爷,妾身真得没有偷老王妃的翡翠镯子!”
她哭得可怜。
谢宏载心里头又起了怜惜之意,转身坐到一旁,别扭安慰道:“不是你偷的,说清楚就是,哭什么?”
“妾身委屈!”
周微微哭得难以自抑,说话还算清晰,“妾身昨晚伺候老王妃一夜,连个囫囵觉都没睡,一大早上老王妃就误会妾身偷了翡翠镯子……”
谢宏载伸手搂她在怀安慰,“好了,莫哭了,我一会儿去找母亲,告诉她翡翠镯子不是你偷的。”
周微微泪流满面地看着他,“可是如今王府上下都说镯子是妾身偷的,妾身刚才去璧月院请王妃替妾身作证,想着毕竟妾身与她在闺中就相识,妾身的品行她最清楚,没想到……”
谢宏载皱眉追问:“没想到什么?”
周微微似乎难以启齿,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最后终于忍不住说:“没想到在璧月院瞧见了那翡翠镯子!”
“妾身真的是冤枉死了!若是不能洗脱妾身的罪名,妾身宁愿直接死了!”
谢宏载有点不相信陶玉清会偷老王妃的东西,“你有没有看错?”
“没有!小郡主调皮偷翻王妃的首饰匣子,妾身不小心瞧见,那翡翠镯子与老王妃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周微微哭得伤心,“妾身与她在闺中虽然算不得密友,但也有些交情,宏载哥哥,她竟如此待我,不是逼我去死吗?!”
谢宏载听到这信了大半,因他与周微微兄长曾经关系不错,也了解周家兄妹的品行,惯来清高。
而陶玉清嫁进王府时,嫁妆没有多少,还时常跟他哭穷,估计是一时迷了心窍,才偷老王妃的翡翠镯子。
“别哭了,不就是一个镯子,你在清风轩安心休息,我这就去找王妃,让她承认事情是她做的,还你清白!”
周微微哽咽点头,“多谢宏载哥哥!”
谢宏载安慰她两句,起身离开清风轩,一路上想陶玉清身为堂堂王妃,他的正妻,他儿子的母亲,竟能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
想到他即将出世的儿子,会有这样一个母亲,谢宏载就更来气。
等他走到璧月院时,他已经怒不可遏,冲进去指着陶玉清就骂,“陶氏!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