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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了?怎么回事?”陶玉清一惊,“快去通知老王爷,遣人提水去救火!”
等众人赶到,发现海棠苑的火已经烧得很旺,救都来不及,陈嬷嬷头发被烧掉近乎一半,还是被人拽出来的。
她想去救老王妃,但是火实在太大了。
“快去救老王妃啊!老王妃还在里头!”陈嬷嬷哭得声嘶力竭,“救老王妃——”
陶玉清忙问道:“老王妃怎么会在海棠苑?”
她真的想不明白,老王妃和徐若音已经势同水火,现在怎么还凑到了一处去了呢?
陈嬷嬷哭得厉害,压根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还是一旁的楚夏出声解释,“老王妃觉得她和小王爷的霉运是徐姨娘带来的。”
“当初怀闻禅师说徐姨娘不祥,自从她有孕进府,她和小王爷简直是霉运缠身。老王妃听说老王爷昨夜又来了海棠苑,越想越生气,一早上饭都没吃,就来找徐姨娘麻烦。”
“奴婢们都被赶了出来,不知道在里头发生了什么争执,等反应过来,火就烧了起来。”
谢威气得跳脚,“无理取闹!简直不可理喻!”
陶玉清听完神色复杂,火势这么大,老王妃和徐若音都不可能活着出来,她故作难过,抹了抹眼泪。
“父亲,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这事该怎么处理,您拿个章程,我去准备后续的丧礼事宜。”
亏她上辈子还因此心虚愧疚,害怕王爷会以无所出为由将她休了,越发勤勤恳恳替王府操持家业,孝敬公婆。
「一这」等大火终于被扑灭,海棠苑的房子几乎烧得不剩什么。小厮进去找尸体,才发现徐若音应该是先失手杀了老王妃,然后才点火自杀的。
王府众人唏嘘。
老王爷嘱咐众人对外统一说辞,老王妃生病离世,徐姨娘因为悲伤过度跟着去了。
谢宏载回来奔丧,胡子拉碴,瘦得形销骨立,整个人尽显憔悴。陶玉清装作没瞧见他,忙着操持丧礼。
徐姨娘杀了老王妃,老王爷为了给陈家一个交代,直接用草席裹了徐若音的尸身,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
府中只办了老王妃的丧事。
丧事过后,谢宏载主动提出以后就住在府外的庙里,他的人生没了指望,只希望安安静静了此残生。
老王爷对他早已失望,摆摆手让他走了。
镇北王府自此真的清静下来,尤姨娘见大局已定,压根连和陶玉清斗得资格都没有,乖顺得很。
谢照英也开始喊尤姨娘为姨娘,懂得了嫡庶有别。
侧妃章氏住在西院,很少与东院来往,就像与东院分了家一般,她是长辈,可不想看陶玉清一个晚辈的眼色生活。
陶玉清乐得清闲,她省事多了,每日在府里除了处理庶务,就是专心教导两个孩子。
谢安行渐渐长大,显露出武学天分,谢威亲自教导还另外给他找了武学师傅。陶玉清暗中庆幸两个孩子相貌都像她。
谢安行体格高大健壮,像闫衡,但谢威体格也很高大。
谢威因为这一点,格外看重谢安行,谢安行也不负所望,习武读书都很勤奋,做事沉稳,脑子也不笨。
镇北王府在梁京再次崭露头角,没人再提起谢宏载和他做的那些荒唐事。
提到陶玉清这个王妃,她曾经的窝囊和委曲求全也成了贤惠大度,许多高门主母教育女儿甚至会拿陶玉清当榜样。
陶玉清听了这话,也只是淡淡一笑说:“哪里。”
别人也只当她是谦虚。
她知道这辈子一切的改变,源于那碗绝子鸡汤,自那之后,她把自己的前途命运牢牢攥在手中。
她回头告诉女儿谢照烟,“你瞧,外人的评价有时候是分文不值的。”
“黑的白的,有时候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
谢照烟粲然一笑,“娘亲,我知道的,以后我会成为一个像您一样的当家主母。”
这话陶玉清是相信的,谢照烟是她手把手教导到大的。退一步来说,即使她日后遇人不淑,她也无需孤注一掷,因为她身后还有一个家财万贯的家。
一个永远会对她敞开大门的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