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德帝在龙椅上坐下,右手一抬:“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众人落座。
舜德帝十分满意,“今日是庆功宴,众爱卿可以放松些,咱们君臣同乐。”
“臣等遵旨。”
“哈哈哈哈,”舜德帝举杯,“那朕先来第一杯,此次大胜南诏,是我大舜之喜,司昊天将军居功至伟,让我们君臣共饮此杯,为司将军表功!”
说罢,舜德帝一仰头,率先将杯中酒饮了个干净。
台下百官无一不从,纷纷仰头干杯。
随后礼乐声起,舞姬进殿,载歌载舞。
司昊天拱手:“陛下,此乃臣应分之责,当此殊荣臣心中有愧。”
“哎,”舜德帝摆手,“爱卿何须自谦,你的功劳朕心里有数,今日这些皆是你应得的。”
“父皇都如此说了,司将军你就别客气了。”之前负责迎接的三皇子出声笑道。
大皇子也接话道:“司将军劳苦功高,驻守边关十余年,是该好好犒劳犒劳。”
二皇子不甘示弱:“大皇兄和三皇弟说得对,司将军是我大舜的有功之臣,若不如此,岂不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三个皇子竟是同时向他示好!
下意识看了眼舜德帝的表情,他似乎对三个儿子的表现很是欣慰,并没有多想。司昊天内里却是冷汗涟涟,生怕惹得皇上以为他有心投靠哪位皇子。
当今圣上正值壮年,虽一直被朝臣请求立储却迟迟没有下诏,虽在旁人看来三皇子最受看重,但毕竟大皇子才是长子,二皇子也是文韬武略,所以储君之位到底花落谁家现未可知。
司昊天只想老老实实打他的南诏,并不想多加一份从龙之功,因此哪个皇子的话他都不敢接,只能对着舜德帝再次一礼:
“是。臣遵旨。”
若是能选他实在不想出这个风头,在圣都尚未站稳,这一遭不知要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留下多少隐患。
就这一打眼下去,不少朝臣的脸色都是意味不明。
怕是风雨欲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谁知舜德帝看了场上一圈,竟当众点了司重明的名:“司家重明可在?”
司重明一怔,起身行至宴席桌前,跪下行礼:“臣女司重明,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孩声音清亮,动作稳重,不卑不亢,一下子吸引了大殿内众多男人的目光,纷纷明里暗里地打量着她。
毕竟这几天关于她的传闻太多了。
“你便是司重明?”舜德帝兴趣盎然:“怎不着女装?这一身是你自己修改的?倒也别有意趣。”
司重明答道:“回陛下,臣女舞刀弄枪惯了,女装太过繁琐行动不便,穿男装又总有女子误会纠缠,平白多了不少桃花债,所以只好在服饰上稍作修改。”
“哈哈哈哈!”舜德帝不可自抑地捧腹大笑。
台下不少官员和少爷们也笑出了声。
唯有云栈一直看着她。
舜德帝好不容易笑够了,抹了下眼角笑出的眼泪:“果真如你父亲所说的是个让人头疼的丫头,既如此朕就多赏你些衣料,多做几身色彩艳丽的衣服,省得再招桃花债。”
“谢陛下赏赐!”老老实实地叩首谢恩,司重明坐回父亲身后。
一舞终了,另一批舞姬登场,手里各执一柄未开刃的长剑,看样下一支舞竟是要舞剑。
司重赢看的津津有味,桌上的酒已下去大半。但像他一般没心没肺的人毕竟是少数,司家其他人就没有这样的好兴致了。
司老太爷面色很不好看:“看来往后在圣都的日子,不会平静了。”
三个皇子的拉拢之意太过明显,想必之后会有更具体的动作。不能投靠任意一方,也不能得罪任意一方,若处理不好,司家就会成为这场权力之争中,被各方放弃的弃子,任意一方都不会放过他们。
既要持身中正,又要平衡各方。其中的点根本不好掌握。
司重笙和司重明深知祖父的忧虑,但在事情未发生之前,他们也拿不出好的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