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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无视了他语间的不快,示意他过来:“方才与你说的,诸国皆有动向。”
嬴政见他确实谈的是正事,终于是过来,问:“他们找到了合适的领头人?”
“听闻有人去拜访春申君,概会是他。”秦政给他递了手中竹简。
嬴政只扫了一眼,道:“黄歇。”
此人与信陵君魏无忌齐名,确实适合做领军。
秦政又拿过一旁放着的地图,在其上挨个圈出了赵、魏、韩、燕、楚五国。
他道:“依旧是此五国。”
“他们错过了秦生瘟疫的最好时机,”他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嬴政分析此间局势:“按理说不会这样着急。”
“不过韩国要地上党已归秦所有,近来又在燕赵与魏韩之间横插了太原,掐断了此四国南北相连,他们因此坐不住了。”
嬴政在他话尾添道:“加之秦攻魏,又逢韩近来献地,秦暂且不会动作,那么近邻的赵国最是寝食难安。”
“是,”秦政在赵国处添了一个将字,道:“此次联合赵国怕是会极为踊跃,赵将或许会成主将。”
秦政问他:“你觉得,是该防患于未然,还是等他们攻来,彻底击溃他们的联盟”
“就算此次阻拦,他们心存不甘,总归是会再找机会,”嬴政道:“不如让他们联合,此次一旦击溃,足以让他们彻底死心。”
“也是。”秦政又换了朱砂,在诸国国名上一个个划叉,道:“寡人也选后者。”
划完回来,秦政又在地图上赵国境内写上了一个名字,道:“还有一人。”
嬴政问:“谁?”
“方才说赵国踊跃,此次为赵国出使各国,游说联盟的是此人。”秦政在将字的下边添上一字。
姚。
他接道:“名为姚贾。”
随后问嬴政:“有何看法?”
“若是起战,必不能全然两军相对厮杀,此举对秦军损耗太大,”嬴政就道:“既然此人为赵国争取了联盟,那么也可作为离间的突破口。”
他说的便是秦政所想的,秦政不免夸奖了一句:“甚好。”
听他说话间,秦政将地图放去了一旁,反观桌案上未批阅的竹简又少几份。
嬴政看他一目十行,手下也丝毫不歇,知道他不会被谈话影响了政务,随口问道:“这些战术为何要与臣说?”
“平日总是寡人一人琢磨,”秦政回他:“找一个信任之人说说也是好的。”
说完又添道:“寡人也喜欢与你说这些。”
嬴政挑眉:“何出此言?”
秦政与他说真话:“你太懂寡人之心,和你说话,总有一种在与自己对话的错觉。”
嬴政忽而默然。
他无意间说的话,竟是道出了其间的真相。
“再说,”还不等他感慨一二,秦政朝他弯唇笑道:“与你说这些,万一你事先知道,还能知道些其中玄机。”
嬴政:“……”
他有些怀疑方才的话是假,此句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