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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正中还有一个方盒,用红绸系带系了,仿若是极为珍重的礼物。
“这是何物?”秦政将它拿了过来。
嬴政如实道:“下访之时,见许多有情人互赠定情之礼,也为你带了一份。”
“是什么?”秦政拆下了红绸。
嬴政没有答,让他自己看。
其实世上能有的,无论滥有还是稀有,秦政都能得到,区别只在于他想不想要。
嬴政比谁都知道他什么都不缺。
能给的不过是作为另一个他才能给的一份特殊,是只有他能给的,旁人无法企及的真心。
秦政打开了方盒。
是零零碎碎各种路上见闻。
有在各地看到的稀奇物事,或是不寻常的草木,或是未曾见过的小儿玩物,亦或是民间近来兴起的各种物事,吃喝玩乐皆有。
能带回的,皆在这方盒之中,不能带回的,则详细记下见到的地点,之后再派人去寻。
也有与百姓相处或相谈所得赠礼。
其旁是一份份注解,约是何时,又是何感悟,寥寥几笔,却落笔珍重。
亦有路过传闻中百灵之地,去唤来当地愿者,一同在此地许下让秦政长命百岁的殷切之愿。
而得来的一份份千百众者共同写下的祝愿。
与前世不尽相同,他此次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愿意下到市井,乐意去与百姓相谈,乐意去将这份见闻写就,去为一人收录这点点滴滴。
桩桩件件,许他一份无可替代的爱。
秦政有一瞬间酸了鼻头。
默然一会,他开口唤他:“阿政。”
“嗯?”嬴政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将他抱得更紧。
秦政问他:“与我细讲了这些可好?”
细讲了这些,也当是他也在身边,同他一同走过的这桩桩件件。
他身份特殊,怕是少有机会去下到市井人家,这些细小而温暖的见闻,也只能得见于嬴政的记录。
只不过嬴政走过的路,本就等同于他也走过一次。
他们本就一体,本就两全。
“好。”嬴政自然愿意,又道:“既然是相互赠礼,小。秦王也许我一愿。”
“何愿?”秦政暂且放了手中的物事,认真听他讲。
不论是什么,他都能许给他。
嬴政亦是不缺什么,身外之物他尽可不要,此时抵着秦政的额头,眼眸中盛的都是他一人:“许给我岁岁年年。”
“可愿?”
秦政未有丝毫犹豫,当着天地星河,如同起誓般,说得万分郑重:“愿。”
嬴政接了这誓言,笑道:“好。”
接着,为二人斟酒,与他讲这些赠礼之源。
由了其上的注解,他很轻易地记起了其间事,细细讲给秦政听。
每讲一件,桌上的酒就要少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