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找准这个时机,挤开他的剑,迅速就踏入车厢,在他身旁坐下。
这原本只够一人的车厢更显狭隘。
“就这么上来,”嬴政转而将剑横在了二人之间:“当真不怕被我所伤?”
“你不会伤我。”秦政全然不担心,反而靠得愈发得近。
嬴政看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回打出来的伤,是不知疼了?”
“这次你拿什么制我?”秦政不以为意:“难道用此剑?”
他的视线落到那穗子上,忽而轻笑出声。
这笑意多少夹带着些调笑意味,听得嬴政心里冒火。
早些时候对他的那点不舍烟消云散,现今他只想将秦政踹下车去,远远离开。
他再度对车夫下了令,车夫闻令而动,马车终于驶出。
车外秦政的亲卫全然不动,与黑衣对峙着,似乎只起到牵制的作用。
而全然不管秦政的安危。
嬴政提醒他:“再跟下去,你便要同我出境去往赵国。”
“那又如何?”秦政还是那副耍赖的模样。
嬴政眉宇间压上了不快:“你难道要为了一个远走的官员舍弃秦国?”
“你呢?”秦政却反问:“你为何又要舍弃秦国?”
嬴政被他噎了一下,最终是没说话。
秦政随后问:“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能找来吗?”
嬴政并不关心。
他当下唯一的要事就是快些离开。
秦政已然到了此处,一旦久留,其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官兵涌入。
他急,秦政却丝毫不急。
马车因飞驰而稍显了颠簸,秦政再度凑过来,作势去碰他的眼角。
不出意料地,还是被他打开。
“你这颗红痣,”秦政的手悬在一旁,却若丝毫没有受挫,含着那抹笑道:“当真生得好看。”
“什么意思?”嬴政略微皱了眉。
他经久不注重外貌,上回忽而提及,还是自那位妇人口中。
秦政暂且没答,而是掀开了车厢侧帘,窗外月光明亮,散布的云其间是璀璨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