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回大王,”秦政的亲卫先递上了一份带血的军报:“是紧急军报。”
秦政看着其上血迹,当下心惊,也忽略了方才与嬴政闹成了什么样,转而关心起了战况。
嬴政亦是一凛,那预感愈发强烈,立刻凑近同秦政看着军报。
先前被蒙恬打退的韩国军队看似后撤,实则是绕路了秦军后方,是直奔了一座城市。
屯留。
“屯留?”秦政不免问出了声。
他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在屯留城后,就是秦国攻韩供给的粮草线。
难道韩国想断秦国后方?
嬴政却莫名接了一句:“成蟜在屯留。”
成蟜去往上党后,因其安分度日,秦政并未在他身上投注过多关心。
在出现这种怪象时刻意提成蟜,他明显是知道什么,秦政问他:“他在屯留,与此事有何相关?”
又看他掩不住的担忧与急切,敏锐道:“你为何这副神情?”
他忽而又思及前些时候听说扶苏随韩国商队出去游历,后来归秦。
自那之后,却不知去了何处。
他于是猜道:“扶苏在屯留?”
嬴政面色凝重,道:“是。”
“这点残兵不足以攻秦,”嬴政提醒他:“定有合谋。”
“寡人知道。”在亲卫面前,他复而换了自称。
“这些你待会与寡人好好解释。”
紧接着下令:“让屯留附近的军队速去支援,蒙骜将军正在后方,让其赶赴屯留,定不要让敌军破城。”
一名亲卫听令而去。
秦政紧接着翻身上马,出了这样的意外,他又恰好在外,理应赶赴。
虽急着走,他却也没把关于嬴政的事全然放去脑后。
马儿被他紧牵着在原地踏步,秦政居高临下,道:“没有扶苏,寡人照样会派人守屯留。”
秦政被他方才的举动气得够呛,一口气憋在心里,借着这个由头报复回去:“但如若城破,或是他坚决守城,届时受伤,救不救他,只在寡人一言间。”
嬴政缓缓抬眼看他:“大王威胁我?”
“不是在乎他吗?”秦政往前倾身,微眯了眸子,道:“那就拿你来换。”
言罢,他示意亲卫去缴那方黑衣的器械。
黑衣正想退避,嬴政却抬手制止。
如秦政所说,如若屯留当真遭难,念及城中百姓,又念城后粮草,扶苏绝无可能退走。
以他的性格,只会不顾生死,想尽办法去守下城池,或是守下一方百姓。
秦政不知道扶苏是谁,他也对扶苏没那样多的感情,秦政在乎的只有他。
他也只能为此妥协。
黑衣身上的刀剑尽然被缴,接着被细绳反绑了去,尽然压去了那边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