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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陆衡抱着球球和陈自原并排走,他挺不好意思的,“陈医生,耽误你下班了。”
陈自原抬手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
陆衡观察细微,陈医生手表换了,比上一个便宜,上班的时候低调。
“我们医院的医生食堂,晚一分钟去就没剩什么好菜了,各个都能吃,”陈自原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笑着说:“所以晚一分钟和晚一个小时没有区别。”
陆衡换了只手抱球球,胳膊有点儿酸,“那不吃了?”
“吃,民以食为天,不吃饭我下午就得旷工。”
陆衡抿着嘴笑,眼睛往下弯,像月牙。
球球看陆衡心情好,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想喝酸奶。
陆衡没同意,饭点到了就得吃饭。
球球嘴角往下一耷拉,看着要哭,说演就演。
陆衡太惯着孩子,那眼泪吧嗒往下滴,心一软,就要答应了。
陈自原停下脚步,拍拍掌,又笑着冲球球着展开手,说:“叔叔抱抱?”
陆衡愣了愣。
陈自原的笑容特别宠,鬼精的孩子又会察言观色,认为帅气的医生能给自己零食。于是一大一小好像对上了暗号,球球往陈自原身上扑,“叔叔抱!”
陈自原接过孩子,意味深长地朝陆衡挑了挑眉。
陆衡:“……”
四五岁的孩子没有不皮实的,并且球球特别自来熟,对谁嘴都甜,“叔叔我想喝酸奶。”
陈自原单手就能拎起球球,“你舅舅说不行那就不行,等会儿上了饭桌先吃两碗饭。”
球球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想逃走,又往陆衡那边扑腾。
陈自原治孩子有一手,各方面的,儿科医生对孩子的威慑力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服帖,“舅舅累了,让他歇会儿。”
球球逃不出去,也不装哭了,掉眼泪给谁看呢,舅舅身边出现了大魔王,以前的招数不管用了!
陆衡哭笑不得,“我有时候都拿他没办法。”
陈自原轻飘飘地看了看陆衡,笑着说:“他这是跟你撒娇呢,知道你心软。”
球球也点头,“舅舅最好啦!”
陆衡捏捏他的脸,松手时因为走路幅度稍微大了些,他的手背蹭到了陈自原的下颚。
胡茬粗粝的手感轻而易举地挑逗起了神经触感,又痒又摇漾。陆衡摩挲一下指尖,心猿意马,他想再探寻和感受一下这种轻微刺激带来的片刻松弛。但这不可能实现,他忍住了,只能暗自回味。
陈自原也痒,并且莫名其妙地躁动,好像一团羞涩的火焰正在燃烧。
“医院门口有一家小餐馆,味道还不错,”陈自原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说:“我订个包间,陆先生,吃点儿吗?”
陆衡没有推辞,饭点了,再拒绝就显得某种心思特别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