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就跑吧,我还能追。陈自原心想,他身体慢慢压了下去。
陆衡很久没正视过自己生理方面的需求了,他来得有点儿快。
陈自原怔愣,抬手看掌心的东西,脑子瞬间炸了。
陆衡还是想亲吻陈自原,很热烈,但他一直闭着眼睛,似乎浸润在梦里翻腾。
陈自原突然不确定了,问:“小穗,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衡哼哼唧唧,没回答。
陈自原凡夫俗子,没这么神圣,当他的理智后知后觉追上身体的时候,他跟陆衡肢体上的形态已经很亲密了。
陆衡蹙眉,很重地呼出一声,混杂着湿润的尾音,说疼。
陈自原在这时摸到陆衡腰窝的伤疤,很突兀的手感。他骤然清醒,停下动作,撑起双臂,从上至下注视陆衡。
陆衡的眼泪洇在枕头上,他侧躺着,蜷缩身体,无助颤抖,重复说疼。
于是陈自原知道了,陆衡的心结用蛮力冲不开,得慢慢解。
这具身体的吸引力对陈自原来说是巨大的,但他现在必须忍。陈自原俯身看陆衡腰窝,那里有个凸起的疤痕,利器刮的。
疤痕下是一个刺青,拼凑起来像一朵玫瑰。
破碎的玫瑰,俗不可耐。
陈自原目光冷了下来。他下床,温柔替陆衡盖好被,调整了空调的温度,静默地站在床边看着陆衡,他想了很多事儿,其中包括明天早上吃什么。随后无声笑了一下,走进浴室。
陈自原在浴室待了半个多小时,一些能用手解决的事情对他来说特别困难,得有个载体。载体在外面睡着了,只能靠想。陈自原最后想得狂野了,也刺激。
陈自原收拾完自己,搭了件宽松的浴袍出来,没上床睡觉,就坐在落地窗的躺椅上,点了盏小灯,挑了本书。他翻几页,再抬眼看看陆衡,很安逸。
他笑了笑,觉得这样也挺不错。
陆衡长期以来睡不好觉,等酒劲退了,他慢慢清醒了。然后身体传给大脑的感觉很奇怪,总觉得哪儿疼,又疼得不透彻。陆衡还迷糊呢,半阖着眼伸手出被窝。
床是空的,他摸不出什么,就觉得床单布料的质感挺好,跟平常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
陈自原轻笑,声音传进陆衡耳朵。
陆衡被雷劈了似的猛然坐起来。还好,还能坐,说明事态的发展不算离谱。
他声音抖,说:“……原哥?”
陈自原看了眼时间,凌晨2点,他今晚应该是不回去,“晚上好。”
陆衡的衣服都散在地上,他特紧张,傻了吧唧地问:“我干了什么?”
“小穗,你这话很像酒后乱性但不想负责的程式模板,”陈自原打趣道:“走流程呢?”
陆衡抓抓头发,他要疯了,“你这儿还有酒吗?”
“还想喝?”
陆衡抿着嘴没吱声。
陈自原挑挑眉,合上书作势起身,说有,我去拿。
“别!”陆衡稍微动一下被子就往下滑,得抓着,他这样子挺滑稽,进退两难,哭丧着脸说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