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透气,随便去哪儿都行。”陆衡声儿小,显得心虚,“原哥,我不跑。”
“没说你跑。”陈自原弓腰,脸凑过去,挨陆衡近了。他手往前移,挺在陆衡喉结那儿若有似无地勾一下,冲他笑了笑。
陆衡沉溺在陈自原的眼睛里,像漂浮于深海的浪漫。他的心脏怦怦狂跳,某种冲动席卷而来。陆衡的喉结在陈自原在骨节下滚动,舔舔唇,也抬手,勾陈自原的脖子,他仰头,吻上去。
陈自原有些意外,更多是兴奋。
陆衡的内在能挖掘出来太多惊喜,所以陈自原没有主导吻的走向,任凭陆衡伸舌探寻自己。
后面来了人,开电瓶车被堵了路,回不了家不爽,狂按喇叭,还骂:“前面的在干什么!这路他妈你家的啊!能不能开走,不能开我撞了啊!不赔!”
他俩接吻时角度隐蔽,别人看不见。陆衡吓一跳,齿尖重重往下压,咬破陈自原的唇,他们分开了。
陆衡的脸像被抹了一层嫣红的粉,大概是烧的,也可能是臊的。
陈自原看着他,想,一个纯情、温吞的人,多么大胆热烈。
是因为我。
陆衡脑袋上简直能冒气,他揪陈自原的衣服,叫了声原哥,说完往车里躲,捂嘴咳嗽。
陈自原神清气爽,冲那人说:“对不住,马上走了。”
那人嘁声,还是不爽,阴阳怪气说你开得出去吗。
陈自原笑,语气挺好,“那麻烦您先让让,我倒车。”
那人没辙,让开了。
陈自原把车内空调关了,开了点儿窗,陆衡咳嗽就好很多。
他脸还是红,偷瞄陈自原,问原哥去哪儿?
陈自原推了推眼镜,也看陆衡。
陆衡没躲了,朝陈自原弯了弯眼睛。
陈自原抬手摸他额头,沉声说:“去医院。”
他表情又不好了,陆衡一声没敢吭。
这个点儿的急诊人多,得排队,陈自原有朋友在这儿上班,走了后门,省不少时间,先骨科,再内科,熟门熟路。陆衡一堆毛病,虽然问题都不大,但也不能随便糊弄了。
他手腕肿一圈,自己倒没感觉。医生看片子,再看陆衡,气定神闲说一句,小伙儿挺能忍啊。
陆衡不好意思地笑笑。
陈自原问:“骨折了吗?”
“没有,就是伤筋了,还有软组织挫伤。都小伤,但也要注意,得好好养。”医生话锋一转,“多补钙。”
陈自原说知道了。
陆衡被陈自原带着走,一句话没有,让坐就坐,让站就站。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陈自原的场景,好像也这样,自己特听话。
“你笑什么?”陈自原问。
陆衡懵,抬头眨眨眼,“啊?”
陈自原很自然地捏捏陆衡下巴,“烧傻了。”
陆衡体感不烫,但耳温枪测出来三十八度五,退烧药吃了,正在出汗,思绪却是前所未有的通畅。
“没傻,”他触了触陈自原的指骨,“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