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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苦得不得了。
陆衡抬手摸摸陈自原后脑勺,狡黠一笑:“我要是不说话,这天气嘴皮子都得冻麻了。”
陈自原问:“冷啊?”
陆衡咬咬唇,点头说冷。
“那我亲亲你?”
陆衡脸红,说别了:“这么多人呢。”
陈自原一时百感交集,他不太敢直视陆衡:“小穗,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陈自原敛眸。
陆衡轻轻顺着他的背:“找个地方坐吧。”
陈自原点头,任由陆衡牵着他的手走。
菜场路里有家粥馆,陆衡本着就近原则,不浪费一点儿时间,推门而入。
“老板,”陆衡挑了靠门的位置坐下,他对这儿挺熟悉,“两碗皮蛋瘦肉粥。”
“好嘞,您稍等!”
陈自原抬腕看时间:“这个点儿喝粥,等会儿还吃得下饭吗?”
陆衡弯着眼睛笑:“没事儿,随便垫几口。”
他把勺子、筷子整齐码好,自己一双,陈自原那儿也放一双。
陈自原听着不远处半开放式厨房里,小火慢炖着粥发出的咕嘟咕嘟的声响,急躁的心似乎慢慢平静下来。
“那个人一共捅了游越五刀,四刀在腹部,不好说问题大不大,但是心脏那下很致命,”陈自原顿了顿,抬眼看陆衡的反应:“现代医学不会在游越身上出现奇迹。”
陆衡情绪波动不大,“嗯。”
“我的脖子现在也套进绳子里了。”
陆衡抬眸:“什么意思?原哥,我听不懂,你直说。”
陈自原的手放在桌上,紧了紧拳,又松开:“你知道那事儿了吧?”
陆衡:“……”
该来的还是得来。
“游越顶替我跟你见面,我……”
“嗯,”陆衡淡淡回应:“我知道。”
谁告诉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陈自原张张嘴,想说点儿什么,又全堵在喉咙里。
“小穗,所有一切跟我有关系,是我的错。这十几年间的局面,追根溯源,是我造成的。”他眉心蹙了一下,头脑是清醒的,但情绪淡漠。陈自原能把这些话说出来,也希望天降雷下来把他劈死,他甚至自虐地想,如果陆衡眼中有抵触的反应,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
跟他赎罪吧。
“我觉得这事儿我们该说清楚,”他说:“不然我总怕你突然离开我,睡觉都得牢牢掐着你。”
陆衡却深深看着他,缄默不言。
陈自原忐忑起来,砂锅粥慢悠悠滚沸的咕噜声也尤为刺耳。
“说清楚以后,这事儿就能翻篇了吗?”
陈自原眼球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