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茹瑾听见声音立刻躲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无数酒液往她身上倒去。
不过身边崔珏反应极快,扑过来挡了一大半,冰冷的酒水洒在他如雨的面庞上,瞬间打湿黑发。
“嘶——”
男人轻叹,笑了声:“真凉。”
水珠顺着下颌骨汇聚在精致的下巴上,最后一颗颗滴落,萧茹瑾连忙掏出手帕替他擦拭。
“这是怎么回事?”
她冷眼看向瑞庆王与其侍妾芙媞,她方才想着崔珏失神,居然没注意芙媞近身。
这女人走路亦然没有声音,难道南疆人从小都学轻功?
萧茹瑾沉下脸怀疑起来:“好好舞着,怎么来敬酒了?”
瑞庆王结结巴巴,看上去有些怂,还是芙媞跪下来磕头认错。
“娘娘,不是王爷的主意,是妾、妾方才舞完,看娘娘同崔太师聊得开心,想来看看需不需要添酒,结果不小心踩到了裙摆,这才冒犯了娘娘。”
“你倒是好心。”
萧茹瑾冷笑,没有多问,但赏宴的兴致都没了,她拍了拍身上酒水,不耐吩咐:“哀家乏了,今日宴会就此散了罢。”
盛柏松愧疚道歉:“卑臣遵旨,娘娘,实在对不住,还请娘娘消气。”
几个侍从一路跟着萧茹瑾回院中,进屋以后遣散所有人,萧茹瑾才从腰间掏出一物,放在手心看,竟是条死了的白色虫子!
她眼神一凛,眸光带着寒意。
“果然……”
瑞庆王有问题!
如果不是恰巧遇见蝉茗,她是南疆人,这些时日教了萧茹瑾一些南疆蛊术,她差点会被姬妾下蛊。
方才姬妾如此突兀靠近她,无非想做得就是这种手脚。
这不过这蛊……
萧茹瑾蹙眉,仔细观察。
蝉茗说过,在南疆害人的蛊大多是黑色的,对人身有益的蛊是白色,还有一些皇室宗亲才能饲养的咒蛊,毒性极强,且每条蛊虫药性绝无仅有,那种蛊虫呈棕红色。
而萧茹瑾手上这条蛊虫,便是无甚坏处的白蛊虫。
瑞庆王给她下益蛊,为何?
这更奇怪了。
萧茹瑾想不通,但冥冥之中还是有不详的预感,开门想去找盛亓。
然而打开的一瞬间,门口已经站了一男人准备敲门。
萧茹瑾脸色难看:“崔太师?”
怎么是他?
崔珏还没换衣服,当是跟着萧茹瑾寻来,衣襟被酒打湿了,月光下锁骨泛着水光。
他长得好看,可今日萧茹瑾不会在被他诱惑,直问:“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姬妾刚失足他就扑过来了,跟排演过似的。
萧茹瑾是蠢,才会觉得崔珏毫不知情。
男人苦笑:“果然,阿瑾,什么都瞒不住你。”
得到肯定的回复,萧茹瑾浑身气势骇人,深宫多年,她亦学了盛亓的做派。
萧茹瑾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抵住崔珏胸口,眼神愤恨:“崔太师,你我从小一同长大,同窗情谊、陛下太师,我信任你!”
“我本以为无论崔家如何,你跟崔燕染、崔司马他们不一样,可你为何还是要连同瑞庆王对我下手?!”
紫竹清俊的高大男子神色惨然,被萧茹瑾抵住胸口心疼不已。
他拳头紧捏,眼中亦有癫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