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笺上药的手法称不上细致,不知轻重,只想飞快将要涂好。
药膏涂抹在伤口上的瞬间,长离搭在木桶上的手指用力扣紧,指尖透出一抹嫩红。身体也向内蜷缩着,不自觉躲避,像是难受极了。
唐玉笺停下手,又问了一遍,“很疼吗?”
长离无力地偏头,血水浸湿的乌发尽数扯向脑后。
他摇头,可是牙齿把唇瓣咬破了,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
……香香的。
唐玉笺牙根泛软,想咬点什么。
手下敷衍了许多,一直在出神。
她盯了一会儿他染血的香香嘴巴,意识到自己馋人家身子。
长离垂着眼睫,不跟她对视,唇瓣因破皮而格外嫣红,实在无法忽视
唐玉笺认真的说,,“你长得那么好看,在画舫上要记得遮住脸。”
长成这个样子,在画舫上很是危险。
稍有不慎就会被拉去当物品亵待。
她看了一会儿,移开视线,小声评价,“我觉得你比浮月公子要好看多了。”
长离微微抬眸。
眉眼变得冷峻,似乎对她提及别人的名字有些许不满。
空气沉默下来,直到唐玉笺垂不经意间掠过少年腰腹。
浸泡在水里的伤口泡久了有些肿,微微发热,紧窄的腰上竟然还有道极为深刻的旧伤。
两只宽的伤口将皮肤撕扯出蛛网般的细碎伤痕,依稀可以看到柔软的新生血肉,大概是不久前留下的。
唐玉笺想到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昏迷在自己房间门口。
穿着锦衣,像从什么富贵人家跑出来的。
她先后问过几次他的身份和过往,但他总是避而不谈。唐玉笺知道到每个人都有不愿分享的秘密,因此她决定贴心的不再追问他的过去。
很难想象,这样的伤疤是怎样活下来的。
如果是寻常的小妖,单凭这道伤口就足够要了性命。
唐玉笺引着湖中的清水缓缓注入浴桶,细致地将残存的血痂清除掉,一番思索后对他说,“你如果没地方去,我可以收留你。”
长离抬起头,湿发黏在白皙的脸旁,淡金色的眼眸中染着淡淡的困惑。
可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温热柔软的手指又带着无用的药膏碰触上他伤处,昔日憎恨的禁咒都变成酥酥麻麻的折磨。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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