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正是舒服的时候,陈庆每天晚上睡之前都会计划一下明天要做的事情,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村里就这么大点儿地儿,昨天发生了什么今天就整个村都知道了,村里人都知道陈四和孟柱子被周远给赶走了,村长去说和周远也没有同意。
在洛河村,就是村长的一言堂,没有人能挑战村长的权威,连带着跟村长沾了点亲的陈四和孟柱子,也在村里横着走,这还是第一次,村长被下面子。
“我听说那周远是提着刀跟村长说,自己杀了很多人。”刘婶子帮着孙大娘洗菜,她就是那日跟孙大娘一起割草的婶子,话很密,嘴上不饶人,有时候小心眼,真有事了又比谁都心软。
孙大娘挑了挑眉:“那不是挺好,有些人不就是仗着人家是外乡人想从人家那要点好处?”
陈庆不说话,只是在一边切菜,他喜欢听孙大娘跟村里的婶子们聊天。
“不过这房子修起来是挺快啊,基本样子都出来了,这不比村长家那房子气派?”刘婶子的言语里充满着艳羡,“这房子一修起来,媒婆得把他家的门槛踏破吧。”
陈庆炒菜的手停了一下,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翻动手里的锅铲。
“那不是应该的吗?青砖房,大黄牛,又没个婆婆伺候,长得又一表人才的。”孙大娘的声音平静,“这样的人家,得哪个命好的哥儿姐儿才能嫁得进去了。”
刘婶子有些遗憾,她家的女儿早嫁出去了。
孙大娘倒是没什么想法:“好运也都是别人家的。”
怕孙大娘又想起伤心事,刘婶子岔开了话题。
虽然是少了两个干活的,但周远那边的进度却要比那两人还在的时候进度快多了,赶在洛河村最热的酷暑来临之时,周远的房子就已经快修好了。
只差最后一步,上梁盖瓦。
根据洛河村的习俗,在上梁之前,要挂红放炮,准备一些五谷混上,在梁上洒下去。
周远家上梁的时候很热闹,连不爱出门的陈庆也被孙大娘拉着出去凑热闹,上梁之后的活就不那么多了,周远也没打算再请人干,就都自己来干,所以他给所有人都结了工钱,包括陈庆家,后面剩下的活他自己慢慢干着,也没多少了。
陈庆看着着结结实实的砖房,眼里都是羡慕,吉时到了之后,鞭炮声震耳欲聋,周远站在高高的房梁上,手里抱着一个盆,是从陈庆家借的。
盆里装着些花生干豆子什么的,还有几块油纸包着的糖果和零星的几个铜板,还有些撕碎了的红纸。
在鞭炮放完,村里的长者唱完吉祥词后,周远木着一张脸,把盆里的东西往下面撒,兴奋的都是些小孩儿,拍着手愉快地捡着地上捡着花生,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到铜板和糖果。
孙大娘也弯下腰,在她面前的那一块地捡到一把花生,随后交到陈庆的手上。
陈庆剥开吃了一个,他又悄悄地跟孙大娘说:“娘,咱们今天来这里,会不会被人说啊?”
毕竟他们身上带着孝。
孙大娘叹了口气,陈庆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
“你没见到周远都不在意吗?在意的话他还会在咱们家里借盆借东西?”
陈庆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件事,随后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么多人,就跟孙大娘说了声,回了家里。
他捧着针线筐,坐在床边,想着先前去镇上,掌柜说的现在的人都喜欢什么样式的帕子。
情啊爱啊的,要怎么在一张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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