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启和孟栓子已经拿绳子将这几个人都捆了起来,这会儿这些人都串成一串,蹲在路边。
本以为孙大娘要很晚才会回来,但没想到的是没一会儿孙大娘就坐着牛车回来了,看着这乱糟糟的大路上,愣了愣。
随后她就看见了坐在大石头上的陈庆,和被绑成粽子一样的孙家人。
孙大娘看着头发散乱,面上全是泪痕的陈庆,她蹲在陈庆的面前,摸他的头发检查他有没有受伤:“阿庆,没事吧?”
陈庆憋了很久,看到孙大娘情绪才瓦解崩溃:“娘……”
孙大娘安慰了他好一会儿,才去看被他们绑起来的人。
孙家老的三兄弟,两个小辈,还有一个嫂夫郎。
“赶紧让他们把我们放开!”孙康直到这时候还摆着一个娘家兄长的款,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孙大娘看着孙老二怀里因为厮打而掉出来的陈庆的荷包,她低下头,沉思了好一会儿。
然后看向周远:“周远能帮我报官吗?入室盗窃,拐卖夫郎应该会重罚吧?”
“好,婶子,我陪你走一趟。”
底下孙家的人一片嘈杂声,都是在骂孙大娘不近人情,骂她白眼狼,周远听着实在烦,让孟启跟其他几个人扯了几把草把他们的嘴都堵上。
“我陪婶子去报官,麻烦你们去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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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孙翠!你不要忘了你姓什么!”孙康在被堵住嘴之前还在骂咧。
“我姓孟!你们家不是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早就不姓孙了。”
陈庆紧紧地抓着孙大娘的手。
要带着六个不太配合的人去衙门其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有周远在,一切又都不是什么难事,走到衙门口的时候,孙大娘还有些恍惚。
但一看见坐在牛车上,额头上起了个大包,头发凌乱的陈庆,她又下定了决心。
鼓槌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先是不确定,而后一下比一下坚定,一声一声地似乎都在诉说着这些年的艰难困苦。
衙门大开,县令大人十分严肃:“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孙大娘深吸一口气:“民妇孙翠,状告南庄村孙家孙康一行人,入室盗窃,强抢我家夫郎。”
县令看着在堂下跪着的一大堆人,自然也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站得笔直的周远。
“你说他们盗窃强抢夫郎,可有人证?”
“有,草民几人便是人证。”周远朝县令一拜,还拉着他身边的孟启,“草民亲眼目睹这几人入室盗窃,也是草民将这位夫郎救下的。”
县令看了一眼瑟缩在人群中的陈庆,又把视线落在周远的身上,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当时上面来办他的户籍文书,说过一嘴他的事情。
在战场上立过军功,旁人不知,但他是知道的,这个周远,曾在敌军二十余人的包夹之下,救出了当时的主将。
仗打完之后,主将曾想将他收归到自己的麾下,带他回京城,但周远却说自己离家时间太久,想要回家。
回家之后家人不在了,又带着祖母的牌位,来到了这里,在洛河村定居。
县令本以为来了尊大佛,但没想到他从来了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今日上县衙来,竟然也是为了作证。
县令自是信他。
“按我朝律法,入室盗窃,杖二十,强抢夫郎,杖三十,数罪并罚,每人杖五十。夫郎从轻,杖三十。”
孙康瞪大了眼睛:“大人不要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这孙翠是我的妹子,这夫郎是他买来给我那外甥的夫郎,本就是贱籍,不存在我们强抢的说法啊!”
“他早就不是贱籍,从我买下他来,他就是我孟家的夫郎,入了我孟家的籍,何来贱籍一说!”
孙康狡辩:“我们这里可是有他的身契,能证明他就是贱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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