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队是由四营长齐思贤带领的,他们中间有好几位战士会开汽车。缴获的这四辆汽车很快被开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小山谷,先前那三辆装甲汽车也扔在这里。
段双虎从车上跳了下来,兴奋地说:“真他娘的爽!旅座,我们再搞几天就可以开着汽车回去了。”
郑卫国苦笑道:“再搞几天?今天下午这么一折腾,我们的行踪很快就会暴露,所以今晚必须撤离!”
段双虎说:“鬼子没那么快发觉咱们吧!”
郑卫国一脸正sè,说:“记住,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
段双虎说:“可是咱们的车不够啊!”
郑卫国叹了一口气,说:“我估算了一下,要想弟兄们全部挤上汽车至少也得近二十辆,可咱们哪来那么多司机?所以,接下来就没有必要去弄汽车了。让弟兄们好好休息一下,天一黑我们就走!”
段双虎心有不甘,说:“那这四辆汽车不是白弄了吗?”
郑卫国笑道:“当然不是白弄,晚上能不能顺利地冲出去就靠这些汽车了。”
装甲汽车虽好,但载人较少,不利于化装突袭。普通汽车足足能挤上几十号人,而且还不容易引起敌人的戒心。
是夜,郑卫国亲率一辆汽车打头,部队沿着公路绕到太原南郊然后向东南进发。他希望能从榆次和寿阳之间穿过去,然后一路南下顺着原路回去。刘自达带着三连和千余民兵还在路上等着呢!
战士们开始很紧张,不过走了很远都没有碰到鬼子,大家渐渐把提起来的心又放回肚子里面去了。这些地区虽然都已沦陷,但rì军兵力有限,最多控制一些城镇,不可能封锁住所有的路口。
开车的战士说:“旅长,您猜得真准!这么重要的路段,鬼子竟然无人把守。”
郑卫国哂笑道:“沿途把守,那得要多少人!就算是板垣征四郎亲自站岗那也不够。”
战士说:“可是在忻口和太原的时候,额感觉鬼子也不少啊!动不动就是一个大队冲了上来。”
他有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奇怪。rì军的机动能力很强,他们利用这一优势往往能在局部战场上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而中队各自困守一处,相互之间缺乏配合,一不小心就成了孤军。
总的来说,忻口—太原会战中队的指挥实在太失败了,给人的感觉就像堵篓子。板垣在山西的屋顶上戳一个小洞,阎长官便派一支部队堵在那里。最后近三十万人的部队像胡椒面一样撒了出去,竟然被不足三万鬼子压得动弹不得。
其实这些部队中不乏勇猛敢战的jīng锐之师,只要派一两个军穿插至第五师团后方就足以解忻口之困,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像台儿庄那样吃掉板垣一两个联队。可惜阎长官不是李长官,使不出这样的大手笔。
郑卫国看了战士一眼,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凭你这句话,以后当个连长不成问题。”
战士咧嘴一笑,说:“嘿嘿!额叫徐清源,五台人!”
阎长官的这位小老乡后来多次立功,果然成了保安团的一名连长。呃,这是后话了,以后再说。
两人扯了一些闲话,汽车又往前开了几里路。星星点点的灯火勾勒出一个小镇,正挡在前面的路口上。徐清源说:“旅座,前面这个镇子叫李家镇,汽车必须要从这里过。”
郑卫国看了看,说:“鬼子只怕在这里设有重兵,通知弟兄们准备战斗!”
前面走了这么远一处哨卡都没有碰到,其实不完全是好事,因为鬼子极有可能是放弃了那些不太重要的地段,然后集中兵力把守一些交通枢纽。
张长贵带着保安团最jīng锐的弟兄们正猫在车厢里,对于常年没有坐过汽车的人说,这并不是很愉快的旅程。再加上部分战士身上的rì军军装还没干好,穿在身上特别难受。
对于战士们来说,穿着半干不干的衣服在车上颠来簸去,还不如跟鬼子干一仗,所以大家听到命令后都有些兴奋。张长贵仗着自己身手好,抓住车顶和车厢的边缘把脑袋伸到车窗外面对郑卫国说:“旅座,是不是要动手了!”郑卫国瞪了他一眼,说:“你们等下放机灵点儿,争取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正说着,他突然脸sè一变,说:“咦,不好!敌人似乎比我们想像的要多!你马上发信号,让第二组的人赶快前来支援。”
说话间,郑卫国他们乘坐的汽车已经到了镇子前面的路口。这里设有简易的路障,还有一个分队的rì军在路障两侧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