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所欲图者,天下也,非国家也,蒙古所欲杀者,万民也,非一姓也。此诚王侯将相、士农工商同仇敌忾,誓死以抗,求存全种之秋也。”
“青天有上,其道大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符坚狂妄,败于淝水,颉利猖獗,献舞厅堂。”
“东起扬州,西连巴蜀,兵甲成群,行伍相接,鼓声动而南风起,剑气冲而北斗平。万众悲歌,气吞山河。以此敌虏,何愁不催。”
“圣人之云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者,尽在今朝。共之,勉之,励之!”
“好!”
太后也勃然色变,激动站起,击节赞叹:“这才是读过大书的人!这才是我大唐好男儿!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杜预这孩子,哀家过去看着很不顺眼,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在安史之乱惊涛骇浪中,在收复两京失地中,他能力挽狂澜,成就大业,说明哀家过去看走了眼。皇帝!此人有大功与我大唐,必须重重表彰!”
皇帝笑容僵硬,尴尬道:“母后所言极是。不过···杜预,此战应该以身殉国,战死了。”
“啊?”
玉真公主、武媚娘齐声惊呼。
太后面色不悦,皱起眉头:“你消息确切吗?杜预真的战死了?”
皇帝淡淡道:“朕,自有确切消息渠道,能100%确定——杜预活不过洛阳这一战。”
气氛,阴郁。
玉真公主眼眶美眸中,晶莹的泪花闪动着,就要夺眶而出,为杜预潸然泪下。
皇帝心惊肉跳,暗自庆幸:“多亏杜预死的早,不然他若活着,以玉真对他诗文崇拜,只怕···还要做我大唐驸马?哼,他也配?”
他对杜预怎么看都不顺眼,太后玉真对杜预评价越高,皇帝心里就越不舒服。
太后皱眉道:“你手中战报还没念完?继续念。”
皇帝呵呵一笑,故作轻松道:“不用念了。此战结果,早已注定。”
太后直视他眼睛,目光威严灼灼,令皇帝心虚不敢逼视:“你如何这么肯定?难道,你下令他一个月内收复失地,是故意逼他送死?”
皇帝尴尬,急忙道:“母后,不要误会。杜预乃是朕肱骨之臣,怎么会自断臂膀?”
太后冷哼道:“那就把战报,赶紧念完。”
皇帝将战报漫不经心丢给范相:“你念。”
范相摇头晃脑,大声道:“蒙元气运消亡、阵型大乱,杜预冲到阵前,与射术独步天下的赤术单挑,又作【春夜洛城闻笛】,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以一柳枝,射杀赤术···啊?射杀赤术?”
他震惊地眼珠怒凸,恨不得瞪出来。
范相万万想不到,事情峰回路转,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太后、玉真、武媚娘激动对视一眼。
玉真按捺不住,蹦了起来:“好耶。杜预赢了!母后,杜预又赢了!”
她抱住太后脖子,又蹦又跳。
太后嗔怪道:“你都贵为公主,怎么还如此孩子气?成何体统?”
话是这么说,但她语调中也充满了欣慰和欢乐。
作为大唐太后,她如何不知杜预这一战的决定性意义?
长安,已经收复。
一旦杜预斩杀赤术,再收复神都洛阳,大唐三都全部就重新回到朝廷手中。大唐从形式上重新完成了统一。
山河无恙,人间皆安。烟火向星辰,所愿皆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