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茂忍不住道:“老师,要除掉杜预,您为何不亲自出手?他已杀了张仪、张放等师兄弟,背后又无文渊阁亚圣撑腰。您动手,以亚圣之力,还不雷霆一击?”
鬼谷子冷冷道:“我乃亚圣,一举一动,为各方瞩目。若我对杜预小辈动手,那文渊阁列圣也可名正言顺,对你等小辈动手。”
甘茂默然。
原来,不同文位要动手,还要有颇多顾忌。
鬼谷子继续道:“好在大唐遭遇安史之乱,科举已停,此子才气再高,也只能停在举人文位。空有才华,不好发挥,正是灭杀他的绝好机会。若给他机会做大,就不好收拾了。”
一镇国大学士,全力出手,对付一个举人,已是各家能容忍的极限。
军营中,宴席还在进行、推杯换盏、盛况空前。
上至将军下至士兵,人人开怀畅饮,喝得叮咛大醉。
不少士兵抱着一坛美酒冲出营帐外,吨吨吨仰天畅饮起来。
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唱起了家乡小调。
终于,有人察觉不对劲,愕然道:“咦?我怎么天旋地转的?这酒,后劲好大啊。”
他歪歪扭扭、踉踉跄跄,倒在地上,酒坛子也随之摔碎在地,酒香四溢,飘散空中。
旁人并未觉得异样——喝酒嘛,醉酒乃是常见不过。
还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喝,好兄弟,喝!”
“鬼知道明天上战场,还有没有命活着回来。先喝了再说。”
“一醉方休,明天再说明日之事。”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痛快啊。”
除了极少数巡逻守夜的,整个唐军陷入了一片狂欢之中。
盛况之下,不断有人醉倒在地,烂醉如泥,鼾声四起,无法醒来。
这种场景,军士司空见惯,将他丢入一旁军营帐篷中,又再度欢愉起来。
夜色,渐渐深沉。
但喝醉、倒下之人,越来越多,已有十之八九。
剩下的人,也醉眼朦胧,站立不稳。
整个军营,都陷入了酒香梦酣中。
唯有中央大帐,还在灯火通明,开怀饮宴。
“差不多了。”
云雅公主站在高处,冷冷一挥手。
中行乐目光阴沉,带着几十个黑影,扑向了中央大帐之后的···女眷住所。
按说,军营中不能带女人,这是规矩。
但杜预却破了这条规矩,带着女眷住在军营里,更无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因杜预在这支军队中,拥有绝对的、至高无上的权威。这是在一次次濒临绝境的恶战、血战中打出来的威严。
几十个黑影,都是逆种文人的强悍高手,一个个在黑暗大营中,依旧目光如炬,鹰视狼顾。
好在满地烂醉如泥的军汉,哪怕有个还没醉倒的,也醉眼迷离,口舌不清,根本无法侦测到这些逆种强者潜入军营。
中行乐满意地踩过一个个堆砌成山的醉汉,冷笑不已。
一个逆种翰林,低声道:“这些人,为何喝得这么大醉?难道不知道这是前线?随时都会有危险?”
中行乐冷哼道:“送来的酒里,添加了鬼谷子的特殊佐料。不是蒙汗药,无色无味,哪怕以银针也试探不出来,但普通人喝了之后,会在很短时间叮咛大醉。睡得比猪还死。”
“杜预做梦也想不到,荥阳郑家早就背叛了大唐,成了蒙元安插在河中府的内线。他还做世家支持他北伐的春秋大梦呢。”
中行乐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