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声音短促冰冷,像不耐到极致。
纵使宁安再强大,面对这样的羞辱,也无地自容。
来不及细想,她快速爬起来,跌跌撞撞跑了两步,又突然定住。然后咬牙切齿地转头,对着男人的腿脖子狠狠踢了一脚。
抿紧嘴,走出房间。
花拳绣腿,根本不会给男人带来伤痛。只是听着那凌乱的脚步声,薄叙言莫名烦躁,一仰头,喝尽了杯里的酒。
打电话给助理:“通知他们继续加班,改视频会议。”
接近半夜十二点,林高心头一阵纳闷。
十一点的时候,明明事情尚未完结,老板突然宣布结束。现在又要继续。
暗暗叫苦,也只能应下。
楼上,宁安卷在床上,心头的屈辱和愤怒就像厚厚的棉被,将她蒙头盖住。
十六岁第一次见他,那是惊恐无助时的惊鸿一瞥。
二十二岁,他们在酒会上再次遇见,第一眼就认出了彼此。宁安甚至看到,他对自己笑了。
第三次见面,在民政局门口,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
本来也就这么结束了。
像两个陌生人一样结束,也比现在被他羞辱强。
比起喷发而出的痛苦,宁安此刻感受更多的,是懊悔——她不该自不量力去招惹他的。
但事已至此,她只想尽快离开。
缓了好久好久,她坐起来,打了个电话。
这么多年,朋友不多,能深夜叨扰的人也就宋扬一个。
夜猫子很快接起。
“宁安?这么晚。”
“嗯。想问你,你爸妈是不是在京都医院当医生的?”
听出她声音不对,宋扬停下手里的事情。
“是谁不舒服吗?”
“我妈,要做个脑部手术,手术风险比较大。”
那边安静了几秒。
“我记得我父亲跟我说过,他最敬重的前辈,也是国内顶尖的专家李学文李院长,前些年被薄氏的医院抢聘,现在在S市就职。其实,你倒不必舍近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