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叙言大概被她挣扎累了,兴致缺缺地松开手。
宁安站起来,两个人对峙着。
薄叙言突然开口,“你是对我们的工作有多了解?我在华尔街经常连续几天熬通宵,在你睡觉的楼下天天后半夜,你见过?”
话题似乎被带偏了一下。
宁安心头汹涌的情绪略微偃旗息鼓。
几秒之后反应过来。
“你别转换话题。我是你老婆,只有我有资格随时给你打电话,其他女人都不行”
“那你怎么不打呢?每天晚上半夜三更躲在被窝里聊电话的人是谁?”
说到这事,薄叙言心头也压抑着不爽。
宁安被气急了,有种摆烂的架势。
“那我以后给你打,凌晨两点、三点、四点,想打就打,白天也打。”
薄叙言:“我从来没有不让你打。”
宁安:“打了你必须接,接了必须耐心跟我说话。”
吵架到这里,薄叙言脸上的不耐终于露出端倪,伸手磕出一根烟。
“所以你是气自己没打电话?还是气别人半夜打扰了我们?”
“都一样。你去跟她说,以后不准半夜给你打电话。”
“咔擦”一声,打火机青色的火焰燃起,把他眼定的神色盖了一半。
随即,男人染了烟雾的嗓音变得寡淡。
“一年到头,我们有多少个晚上在一起,别人就算打了,你能知道多少?”
这一句,还有他的淡漠的语气,像一把鞭子,把人骤然从一场幻梦中抽醒。
宁安猛地觉得自己可笑。
伪装的强硬像个红色泡泡,“嘭”一声,被戳破。
就是可笑。还真以为偶尔上次床,就可以把人拿捏?
慢慢坐回沙发,微垂下头。
胸腔像被人抽干了空气,闷胀得难受,深呼吸几口。那些咬紧牙不让掉下的眼泪,哗哗就砸了下去。
一旁吞云吐雾的薄叙言还在等着她跳脚,转头,却看到那只炸毛野猫变得失魂落魄。
英眉轻蹙。
身体移过去,轻轻一带,把人转过来——一张泪流满脸的脸。
眸光闪了闪。
“哭什么?”
宁安回过神来,胡乱擦了一下脸。
“没哭。”推开他,“我困了,今晚睡客房。”
说完起身往前走。
大概在看到她哭的那一刻,薄叙言是心软的。
他揉灭了烟,长腿走两步,一伸手揽住她的腰把人捞回来。
唇贴在她脸侧。
“醋意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