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上朝的时候,竟然私自出府不算,还和别的小郎君、她的那劳什子“阿淼哥哥”,一边磕瓜子儿一边说他脾气大。
果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宇文青川察觉到身侧的赵渊似是神色不悦,微微挑了挑眉:“谁碍着咱们大理寺卿的眼了?”
“孤允你先将人拿了,带回牢里撒撒火,过后再补缉捕令。”
赵渊冷冷勾唇:“不必了。”
自家的小娘子,他有的是法子对付。
可是一想到她正同别的小郎君凑在一起,亲昵地交头接耳,他便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沈青棠恰说到兴起处,忽见一个茶碗盖儿破屋而出,恰从她的脚边飞走。
而后便是一道优美的弧线,啪啦摔了个稀碎。
这茶碗盖儿……好大的怨气。
她悄悄地捂着半边脸,往那破洞处一瞧,底下一个身着紫金朝服的男人正襟危坐,修长的玉指慢悠悠地把玩着腰间的金鱼袋。
啧,坏事儿了……
沈青棠默默捂脸,谁能料想赵家大郎他……今儿偏没上朝呢?
整个上京城这样多的戏园子,偏生同她去了同一个。
还不偏不倚,她一屁股坐在他的屋顶上。
好死不死,她还嘴瓢说了几句闲话。
那为数不多的几句闲话,还句句在说他的不是……
“崔五郎啊崔五郎……”她扶着杏儿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崔淼将嘴里的瓜子儿皮吐出来,一脸疑惑:“怎的,你还畏高不成?”
怎么戏还没听半折,人便站不稳了?
“速速收拾了行囊回乡去吧,若晚了,我也保不了你……”
沈青棠面色微白,再次恼恨自己今儿怎就跟了这么个混不吝出门,还叫赵渊给碰上了。
崔淼满面不解:??
好好的怎么就说起胡话来了?
待他狐疑往那破洞处一瞧,恰对上赵渊似笑非笑的鹰眸。
“……老天奶喔……”
……
蓉娘尚未将酒酿蒸鸭子放上锅,兴兴头头出去玩耍的沈青棠便被杏儿扶着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串咬了一口的糖葫芦。
“嬷嬷……”沈青棠面上难得露出几分做错了事的忐忑,“若是……若是说人坏话被人听见了,该如何是好……”
蓉娘一笑:“可是说了大郎君的坏话?”
若是旁人,她家这娇惯的小娘子可不会放在心上。
沈青棠脸一红,嘟囔道:“也实在是太巧了,偏生他今儿没去上朝……”
蓉娘熟练地将腌好的鸭子放入锅中,盖上盖子,又拢了拢柴火。
“嬷嬷不甚了解大郎君的为人,此事恐怕还得娘子自己想法子了。”
沈青棠自小过得顺遂,但凡所求,从没有落空的。
蓉娘想着,于人情世故上,也该叫她学一学碰壁后再求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