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权利少有,得叫赵渊点了头,给了她出门的令牌才好。
她的目的一直都是生子报恩,然后再图后事。
她垂眸静静思索着,眼见着赵渊最近正是心绪纷乱的时候,想来最容易得手……
至于他误会她和别的小郎君私相授受这事儿,也恰好能趁着某个出门的机会,叫他“亲眼目睹”……
可那药,怎么弄进来呢?
万万不能叫杏儿翻墙去取的,否则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只能是叫人在素日的食材里夹带着送进来……
可要买些什么药才好呢……
许是心里有事情牵绊,午晌歇得并不好,午后去观云居时,整个人都有几分恍惚。
赵渊歇了午晌起来,见她蔫头耷脑地趴在矮几上,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便是狠狠一皱眉。
别是忧思过重,把自己给折腾病了吧?
他抬了抬手,命金影去请医女青娘。
沈青棠只觉得脑袋昏沉,伏在矮几上神思涣散,一双眸子软乎乎地盯着赵渊的俊颜,似一只流落街头的小狸奴。
赵渊目不斜视,心里却缓缓软塌下去一小块儿。
素日里张牙舞爪的小东西,这会子倒乖顺得很,表里如一的那种乖顺。
见她阖了眼,他才放下手里的公文,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际。
热,热中带着烫。
“这么个娇气的身子,还四处折腾,爷一个还不够你受用的?还要勾一个外头的相好……”
他满脸不悦地嘟囔着,把人拦腰抱起,抬脚去了隔壁的寝房。
将人安置在宽大的架子床上,又拧了铜盆里的棉帕给她敷着额头。
小娘子半阖着眼,眼神里毫无焦点,一只小手却准确地攥住了他的衣摆。
“赵临舟……”
赵渊心里一跳,呵,果然烧迷糊了,便露出桀骜不驯的本性来了。
连主君的名字都敢直呼。
“你是不是……”她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有些不确定,末尾的几个字囫囵吞了回去。
赵渊微微俯下身,才听得她又说了一次:“喜欢我……”
他似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猛然坐直了身子。
她一定是在说胡话。
他怎么可能会贸贸然喜欢小娘子?还是一个这样满腹心机的小娘子。
他酸溜溜地补了一句,还是一个外头勾着别的相好的小娘子。
待她醒了,他必定要奉还她一句“自作多情”。
金影去请医女,却空着手回来:“青娘今儿告假了,属下去香雪阁请了那个唤沉梦的婢子,可要叫她进来?”
素日里,这观云居是不许旁的女子入内的。
“传。”他瞧着榻上的人儿迷迷糊糊地喊热,没多犹豫便叫人进来了。
沉梦一身青衣婢女打扮,被金影叫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见沈青棠躺在榻上,顾不得行礼便奔了过去:“娘子?!”
喊完连忙去摸脉摸额头,急急忙忙道:“娘子有数年未曾起过烧了,还是先退烧要紧。”
赵渊挑眉,那些婢子们竟将她照看得这样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