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遗憾,宾客们暗自嘲笑,真该让尚书夫人亲眼瞧瞧自家女儿做派,好好管管她。
台上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场上唱得热闹,场下却是气氛僵冷,这一场下来除了许昭妍无人听得畅快。
原本想着让戏班多唱几出,为大家消遣,也打发时间,待结束后正好该午宴,不想却在许昭妍这么一闹下最终只上演了一场便散了。
这会儿距离午宴还早,贵妇们便自由活动,聚在一起谈笑聊天。
“方才多有怠慢,还请几位夫人多多包涵。”
太傅夫人诚恳地朝瑞亲王妃和几位国公夫人道歉,“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扫了大家兴,真是抱歉。”
“夫人不必如此,与你何干。”瑞亲王妃开口道,“咱们都是老相识了,我们岂会怪你。”
几名交好贵妇单独坐在一起,这会儿没了旁人,彼此说话也放了开。
“话说尚书夫人也是名门大族出身,京中的贤德主母,怎么调教出来的女儿是这般?”
想到那个不知分寸没有规矩的晚辈,瑞亲王妃眉眼低沉,“先前我听说许氏刚进门便诬陷栽赃妾婢,欲除之而后快,被越王发现后及时救了下。”
“也因此夺了许氏的中馈权,后不知为何又被禁了足,以至元日进宫朝贺都未去。”
瑞亲王妃边回忆边道:“之后又说许氏不思悔改,降了她位分。”
“我当时听到这些也是半信半疑,想着这后宅妻妾间纷争复杂,越王又宠爱那位赵侧妃,不排除他是为了赵侧妃而故意苛待发妻。”
“可今日见了这许氏的作为。”瑞亲王妃冷哼,“先前的事情我是彻底都相信了。”
“可不嘛。”一名贵妇接过话,“在外都敢这么荒诞肆意,何况是关上门在家里,也难怪越王对她冷落。”
“不光这个,先前泉宫一事出了后,不少人都传是越王觊觎这位未婚长嫂,为夺美人故意设下此局。”
“而今看来,这么一个不知礼数的女人,越王怎么可能对她心有倾慕?事情再清楚不过,泉宫之事就是许家故意的。”
贵妇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
“真是的,过去有人说是许家暗地设局,我当时听了都不敢想,寻思着哪家的高门贵女能那么不知羞耻,以豁出去名节作代价赖上男人,总觉得许家应是被冤枉的。”
“可今日看了这位许氏王妃,瞧瞧她那一身……”
妇人说着都嫌弃,风尘气几个字她没好意思说出口,可大家都听得明白,不由低下头以帕遮着嘴角。
“这样的人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
花园凉亭下,贴身婢女再三思虑后靠到许昭妍身侧。
“小姐,恕奴婢直言,你方才行为有些不妥啊。”
刚才场面婢女都替她害臊,“大宴上,行走座次都是有讲究的,依照身份尊卑长幼而行。”
“瑞亲王妃是您的长辈,您刚才实在不该坐在主位上,还率先点戏,这是对长辈的不敬。”
许昭妍唇角勾起抹讥笑,她根本不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