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尝云雨的魏鸾心悸得无法形容,多年来的相思之苦在这一刻得到了补偿,幸福满足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与香汗打湿了鸳鸯枕。
红浪翻腾,床幔微微晃动,男子喘息声和女子娇吟声回荡在房间,充斥着听者耳朵。
殿内是一室春光,殿外朗月高悬,今晚的夜色极美,檐下灯笼摇曳生姿,地上的鞭炮碎似铺成了片红色地毯,良辰美景,映射的东宫分外静谧祥和。
在新房的龙凤花烛燃尽一半后,床帷后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
床幔突然被掀了开,清醒过来的凌恒坐在床边大口喘息,额头的细汗在烛光下闪出细碎光芒。
凌恒眉心深锁,回想着方才身体的异样,再回忆自己入过口的东西,也只有那杯合卺酒了。
竟有人对他用这种下作之物!
愤恨地瞪了眼床上的女人,他不认为她有胆量做这种事,忆起那酒是宫中特有的佳酿,凌恒很快想到了会是谁。
一拳砸在床板上,恼火的人起身走向屏风后,准备沐浴净身。
行至这边,就见浴桶旁跪着一道身影,原以为只是在此侍候的普通婢子,待看清面容后凌恒惊愣在地。
“你,你怎么在这儿?”
凌恒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南缃慢慢抬起头,却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只看着他的寝袍一角。
飘散来的熏香似还带着欢好后的暧昧气息,直直冲击在少女鼻腔,让她胸口憋闷又倍感陌生。
南缃重新低下头,看不清脸上是何神色,“太子妃娘娘让我在这里守着,以便殿下和娘娘随时吩咐,伺候两位主子。”
凌恒愣愣地转向床榻方向,就见那薄如蝉翼的红纱帐后,女子正坐起身,捋着自己长发。
虽看不清模样,但在两侧灯火照射下,那身影轮廓分外清晰,一举一动无不清楚。
一阵天晕地眩,凌恒耳边嗡嗡作响,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什么都看到了,什么都听到了!
如被雷电劈中,凌恒浑然呆立,不知所措的人脑子里涨懵一片。
时间像是凝固了,两人一时无言,南缃站起身,因长时间跪着,腿有些酸软,刚起身险些又倒下。
她强撑着腿站直身子,拿过架子上的棉巾投进浴桶里浸湿。
温热的水在指尖缓缓流过,南缃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拧干后朝凌恒递了过去,尽管极力保持情绪平稳,可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颤,“殿下请用。”
那双清灵澄澈的眼睛此刻黯然呆滞,一缕若隐若现的神伤夹杂在其中,看在凌恒眼里,浓浓的罪孽和羞耻感袭遍全身。
不敢面对这目光,男人连外衣都没穿,落荒似的逃了出去。
举着棉巾的手还停留在半空,铜炉里的熏香缭绕如烟,与浴水的热气缠绕交织,让南缃只觉像置身在蒸笼,脑子里混沌不清。
这地方她当然不想来,太子妃命人带话来时她也找理由回绝过,可那桂嬷嬷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