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府有喜,侧妃孙氏怀孕了。
这种事儿本也没什么好津津乐道的,但偏偏因为这个侧妃有孕,定南王破例做了好些事儿,这就值得京城上下对这个事儿念叨起来了。
柳博文冷笑一声将毛笔搁下,好好一副字最终还是因为心气不平写毁了。
柳月茹探头看了眼父亲所在的长桌,默默放下手中小两圈的毛笔,揉了揉酸涩的手腕站起身。
“父亲对定南王宠妾灭妻这件事好像并不乐见其成?”
原本以为柳博文看到定南王妃吃瘪会有几分畅快,没想到更像是气性更大了些。
“这种闲言碎语听了也是脏了人耳朵,你一个尚未出嫁的姑娘家少议论人是非。”
板着脸严肃的教训着容色越发长开的柳月茹,一想到陆擎那武夫惦记上了自己的嫡长女,柳博文就觉得别扭。
“他们这些仗着从龙之功被封王封爵的人家,说穿了都是莽夫,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做出再出格的事也不稀奇。”
“他们?父亲这是还听说了哪位王爷的风流轶事了?!”
精准捕捉柳博文话语中忿忿不平的苗头好像不是定南王,柳月茹眨巴着眼睛暗戳戳的猜,总不能镇北王干了什么得罪老父亲的事儿了吧。
“总之如今五王归京,春闱开考又在眼前,京城的风波必然不少,你最近少出去。”
走到柳月茹先前坐的小桌案前,拎起她抄录的经文,柳博文的额角就直抽抽。
到嘴边的嫌弃最终还是咽回了肚里,毕竟那么些年都没怎么对这个孩子上心,现在也不能逼着人一夜之间成为全能的才女,字写的像狗爬就慢慢练吧,总会好起来的。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柳博文,一脚踏出书房的门槛还觉得有些踩在棉花上的感觉。
这爹是真的高标准严要求,想把之前这么多年亏欠的关心现在悉数补上。
“小姐的手腕都肿了,老爷也真是的……”
最后的话囫囵在了嗓子眼,小莲皱着眉,心疼的虚托着柳月茹的手,慢慢走回琼玲院。
“哟~这是又被父亲罚了?!”
柳思思冷不丁站在假山上的凉亭里见到了柳月茹主仆,这些日子的冷落滋味并没有让她消停,反倒是越发性情暴戾,见谁怼谁,听闻近身伺候她的丫鬟都被罚了个遍。
抬头瞧见居高临下的人,柳月茹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随之而来的就是浓浓的不甘。
“二妹妹这么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赏春景,看来秦夫人的病是大好了?!”
反正没外人在,柳月茹懒得演,连母亲都不高兴称呼一声。
被戳到痛处的柳思思一拎裙摆跑了下来,小莲飞速上前挡住柳月茹大半个身体,警惕的瞪着柳思思。
“别以为现在父亲宠着你,等到大选之后,我当上了七皇子妃,到那时……”
“到那时我一定见了你绕道走,才不给你行礼,哼!”
柳月茹撂下这么一句就拉着小莲走了,丝毫不给柳思思驳斥的机会。
“七皇子的眼睛又没瞎,哪里会选她当皇子妃啊。”
小莲不服气的嘟囔声落在柳月茹耳朵里,反手就是额头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