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佳的变化也是显而易见的。她和夏可可一样都是内向腼腆的性子,但毕竟已经当了两年半的班委,观念和胆量上都有了一定改变和提升,也变得自信了许多。
她不想在高中三年的时光里留下任何遗憾,尽管她还没有勇气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意,但她已经在努力创造机会,让自己和严宵有更多的交流。
高三的学习生活如同重压之下的弹簧,每个人都在极限中挣扎。他们的早晚自习时间进行了调整,比高一高二还要多出一个半小时,课堂上和习题的紧张程度更是不用说。
在这样的环境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掀起巨浪,成为大家暂时放松的借口。
课间的走廊里,陈天翔的声音格外响亮,他直接跑到严宵面前,问出了许多人心中的疑问:“严宵,你和许希佳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快告诉我,我要好奇死了。”
林沉知道自己应该将重心转移到学习上去,但每次看到严宵,心情还是会随之牵动,时而高涨,时而低落。就譬如现在,当听到陈天翔开口发问时,他还是不自觉停下了做题,分出大半注意力去听严宵的回答。
严宵也在做题,却丝毫不受陈天翔的影响,连笔下计算速度都没有减一下,说:“哦,那你死吧。”
陈天翔没有被他冷漠无情的态度伤到,反倒越演越起劲,假装啜泣道:“你个没良心的,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当了这么久的好兄弟兼室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情谊已经深厚到可以互相扶持的地步了,没想到你竟然连解释都懒得给我一个。”
“感情淡了吗?不爱了吗?遇到更好的了吗?我们之间都是一场玩笑吗?”
“……”
严宵架不住陈天翔的嘴碎,终于抬起头来。他懒得再去纠正陈天翔的用词,更没功夫同他拌嘴,只说:“没什么关系。”
陈天翔显然不相信这个回答,他指着严宵桌面上的水瓶,说:“那你为什么要收许希佳的水?你不是有水瓶吗?”
严宵没有回答,重新拿起笔继续写物理题。
陈天翔又开始吱哇乱叫起来,“严哥,你怎么可以连我都隐瞒欺骗,真是好叫人伤心啊!”
林沉其实也很想听严宵会怎么解释,只可惜没多久上课铃声就响起,邓妮老师准时走进教室。林沉也不得不跟着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但心情却始终没有恢复到平静。
他看着手中的笔,想起了刚才在严宵桌上看到的那瓶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这节课是语文课,邓妮老师的声音开始在教室里回荡,林沉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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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校园里一片不起眼的角落,海棠花悄然绽放。
这条小路不在他们日常从宿舍到教室的必经之路上,甚至有些偏僻,位于体育馆后面。
这个月份,高三的学生鲜少有空闲来这里。
林沉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去器材室帮陈天翔归还篮球时,才注意到学校里的海棠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