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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昕拍了拍许一帆的后背,假装生气地说:“凡姐,你这样说我就生气了啊。什么叫我终于交语文作业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爱学习的人吗?”
许一帆立刻双手合十,鞠躬道歉:“乔娘娘,我错了,是小的有眼无珠,误会了您。请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乔昕这才满意地点头:“好了,平身吧。”
许一帆恭敬地回应:“谢过乔娘娘大恩。”
这边演得正盛,又有同学的声音传来:“学委,你的数学作业还没交给老师吧?快借我抄一下,我还剩下最后两页就完成了。”
“还有我学委!别忘了你大明湖畔的结拜兄弟,我的英语作业就差一套试卷了!”
于是许一帆就这样被一群人叫走了,忙碌地找作业给他们抄,同时还不忘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以后要按时完成作业。
至于那些习惯了拖延的老油条们能听进去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沉对此已经司空见惯。实际上,自从上学以来,类似的情景在各个学校屡见不鲜,以至于有了“一支笔,一盏灯,一个夜晚,创造一个奇迹”的说法。
只要不是老师亲自来收作业,学生们总会有各种理由和借口来拖延,哪怕多写一个字也被视为一种胜利。
以往林沉也是这些挣扎着完成作业的学生之一,但现在他更多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待这一切,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他才不会为了给老师留下好个印象就去通宵补做作业,对他来说,完成了就是完成了,没完成的撕了就行,无需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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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早自习在众人的奋笔疾书与争抢中结束,交上作业的同学们都暂时松了一口气。班主任邓妮老师准时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一如既往地先为学生们送上了一碗热腾腾的心灵鸡汤。
“新学期开始了。高二是高中阶段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也是奠定坚实基础的关键时期,绝不能再像高一那样沉迷于玩耍。如果这一年未能打好基础,到了高三,当所有人都在为高考冲刺时,你就要比别人投入更多时间来弥补基础知识的不足,从时间上就已经落后于他人。”
“所以大家都给我收起散漫的心态,别想着继续浑水摸鱼,全心投入到新学期的学习中去。只要紧跟老师的教学思路,认真完成作业,我不信你们什么都学不懂。”
同学们私下里习惯称邓妮为“老邓”,并非因为她年纪大,实际上她才三十多岁,保养得宜,气质出众。
这样的称呼源于两个原因:一是当前流行的一种对教师的亲昵叫法;二是邓妮在附中也算战绩斐然的元老级人物。
一番激励人心的话语过后,不少学生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好了,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听我唠叨。每个学期我都会重复这些话,连我自己都讲腻了。未来的道路是由你们自己选择的,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你们将来回忆起来不会感到后悔就好。”
“接下来,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这学期我们班级将迎来一位新同学,今后与我们共同学习和成长。”
只要是与学习无关的话题,同学们立刻精神焕发,如同朝阳下的向日葵,齐刷刷转向教室前门,目光聚焦在一位身穿蓝白校服的男生身上。
男生穿着合体的校服,既不显得过长也不显得短小,更未因校服的宽松而显得臃肿,硬是给他穿出了一种校园文里青春男主角的帅气感。
额前的头发有些长了,几乎触及眼睛,但架不住人家长相好,皮肤光滑白皙,没有一颗痘痘,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星目,透露出少年人特有的坚定与自由不羁。
教室里有些女生忍不住发出了小声的尖叫。
这还真不怪她们花痴,只是在对比了班级中早已熟悉的男生后,新来的同学简直就像是天仙下凡,为她们单调乏味的学习生活带来了一抹亮色。
男生们也看呆了,好奇他是怎么长这么高的,毕竟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在南方地区实属罕见。尤其是体育委员,已经开始思考如何能说服他加入班级篮球队了,正好这个学期要举行篮球比赛。
同样看直了眼的还有林沉,但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想要洞穿对方的锐利。
邓妮说道:“严宵,向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站在讲台前的男生看似乖顺地点了点头,开口却是惜字如金:“大家好,我叫严宵。”
邓妮试图鼓励他多说一些,以便更快地融入新集体:“严宵,你就没有其他的话想跟大家分享了吗?”
“有的。”严宵礼貌地看向邓妮,“请问老师,我的座位在哪里?我现在可以去坐下了吗?”
邓妮一愣,也不好再强迫他多说些什么:“当、当然可以。”
“目前班上只剩下最后一排的那个空位,你先坐在那里,如果上课看不清黑板,可以随时向老师反映。”邓妮忽然提高了声音,借此引出考试的话题,“你们也不要以为自己的座位永远固定不变。从这个学期开始,每经过一次大型考试,我们就调整一次座位,成绩优异的同学将享有优先选择权。”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成绩较差和中等水平学生的哀嚎:“啊啊啊,老邓,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这些学渣吗——”
邓妮也被他们的反应逗笑了,但面上仍然保持着严肃的表情:“要想保住自己的座位,就努力学习。如果现在就不愿意依靠实力说话,将来步入社会,也有你们受的。”
与此同时,严宵正走向自己的座位,神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