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要喝点水吗?”透过后视镜,林户说,“马上就要到了。”
“不用。”柏梵把头抵在窗玻璃上,冰冷得让他不合时宜的衍生出一丝孤单悲伤来。
“诺。”林户放缓车速,不听他回答递给他说,“柏总,喝一点会好受些。”
接过水,他抿了一口。
“你看到刚才的烟花了吗?”指了指右边位置,林户说,“就那个方向。”
“没有。”柏梵回。
林户遗憾地“哦”了一声,随后放慢车速说,“那我开慢点,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了,你就能看到了。”
“不想看。”柏梵果断拒绝,“烟花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就是转瞬即逝的东西。
“不好看吗?”林户瞥眼后视镜里的柏梵,小声嘟哝了一句,“我觉得很漂亮,很震撼。”
“……”柏梵不言,看着车窗外的路灯肉眼可见的慢了倒退速度。
“看。”林户惊喜地直接靠边停了车,把头探到后座说,“你看烟花,而且这一次比刚才的要更漂亮。”
烟花升至高空,迸发的那一瞬间逼仄的车内霎时被映得灯火通明,一并将林户的脸点亮。他专注地望着车窗外的烟花,再一次感叹道,“真的好美啊。”
短暂的绚丽之后,郊区再一次陷入无尽的昏暗之中,车内也再度变得狭隘黯淡。
“柏梵。”晦暗不明之中,林户直呼其名,竟意外得不违和也不别扭。
“是不是很好看?”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游离在柏梵的耳畔,可温热的气流于此刻的柏梵而言纵有将他吞噬的错觉。窗外寒气侵入,柏梵后知后觉地往后靠了靠,淡淡地说,“也就这样。”
“走吧。”他催促道。
“不再等等下一场烟花吗?”林户眷恋地盯着幽深寂静的夜空,仿佛刚才那一刹那的美好只是虚幻的梦境,不过是他构想出来的。
寒气侵袭全身,柏梵麻木地闭上眼睛,丝毫不留情地说,“林户,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好。”
缓了缓,车子启动。
在最为盛大的那一场谢幕烟花中,车子越驶越远。
别墅里的小年等了一晚上,终于在昏昏欲睡时听到了门口的杂乱的脚步声,欣喜地蹦跳出来迎接。
输完密码,门滴一声打开。
小年撑着懒腰,傲娇又想念地摇了摇尾巴,柏梵的醉意渐淡,避开了上前蹭蹭的小年,径直走向沙发。
目睹全程的林户,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摸着翻开肚皮的小年。一日未见,它愈发黏人,拖拉机似的咕噜了好久。
一直到舒服了,仍是意犹未尽地贴在林户脚边,像极了一颗滚动的球。不管是他去厨房还是回客厅,小年不知疲倦地跟着,嗅到甜甜的蜂蜜更是要跳上桌好好地闻一下。
“先去阳台玩一会儿好不好?小年?”抱下小年,林户倒了点猫粮把它挪到阳台。
轻轻地拉上窗帘便朝柏梵那边走去,他孤零零地蜷坐在地上。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此刻在巨型猫爬架面前竟意外的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