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被这石破天惊得一嗓子震得当场落针可闻,下一秒,人群之中陡然爆发出哄然的议论声。
“她刚才说什么?吴良是被孙知府害死的?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没听错,哎呀我的天爷啊,没想到还能听到这样的热闹!”
“呸呸呸,口下积点德,听死人的热闹你也不怕晦气!”
“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吴良不一直是知府大人的左膀右臂吗,怎么会是他把人害死的呢?不会是那妇人胡说的吧?”
“那咱们如何能知道,不过要是这么一说,知府把人家儿子的尸体扣下来,没准就是借着这个理由,想消灭罪证呢。”
“我倒觉得不能听信一面之言,先听听看知府大人怎么说吧。”
······
孙辉也被年轻妇人这句话说得一愣,下意识以为对方知道了什么,勉强笑了笑,一双缝儿似的眼睛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端倪来,“弟妹何出此言啊?可是有人在你耳边胡说了什么?”
一旁的吴李氏上前拦住自己的儿媳,颇为歉意地说道,“我儿去得太过突然,儿媳妇一时接受不了,神志有些错乱,还请大人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我没有!我没有胡说!一定就是他把吴良害死了!”年轻妇人挣开吴李氏的双手就要往孙辉那边冲去,旁边的捕快眼疾手快将人拦下,嘴里不住的劝说着让她不要冲动。
只是眼下的年轻妇人如何能听得进去,她仿佛就认准了孙辉,使尽全身力气也要朝他扑过去,一时间几个身强力壮的衙役竟然有点制不住她。
见此,孙辉心生疑窦,藏在眼皮之下的眼珠转了转,出声示意衙役放开对年轻妇人的钳制。
虽然犹豫,但衙役们还是让出了路。年轻妇人叫嚷着扑过去揪住孙辉的衣领,一双眼眸通红充血,死死瞪着孙辉的脸,活像是要吃人的模样。
疯女人。
心中暗骂一声,孙辉试探地问,“弟妹为何一口咬定是本官害了吴良?可是他死前曾对你说过什么?”
为防止他的话被别人听到猜出什么,孙辉声音压得极低,远处围观的人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年轻妇人此时神志已在崩溃的边缘,压根顾忌不到许多,听到孙辉的问话,想到什么似的浑身颤栗不已,声音嘶哑而又尖厉,“他很着急地收拾行李,他说他要离开,他说他要离家一段一时间,可还没等他动身,他就死了!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年轻妇人的话俨然毫无逻辑,仅凭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根本不能证明是孙辉杀的人。
孙辉再次低声问道,“他可曾留下什么东西让你保管?”
那些证据他掘地三尺也没找到,或许吴良把东西交给自己妻子保管了?孙辉心中并不觉得,以吴良那样心思缜密的人,会放心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不堪大用的妇人,但保险起见还是有此一问。
果然,听到他的话,年轻妇人疯癫的脸上闪过一抹迟疑,似乎真的顺着他的话在想,许久之后愣愣地摇了摇头,喃喃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把钱都拿走了,说是要离开,没给我东西·······”
既然如此,孙辉有就没必要和一个疯女人在此处纠缠了。
他抬手拽下妇人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在旁人看来只是普通一拽,实际上他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年轻妇人因此吃痛,下意识就要把弄疼自己的手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