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压猛增,钟良气得急火攻心,他扶着沙发扶手缓缓坐下,合眼绝望叹气:“我已经跟老家那边说好了,送你到过去避一避。”
他们原本就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年轻时下海经商,遇到风口,千辛万苦闯出一片天地,挤入京市豪门之列。然而却不想中年被自己宠出来的女儿葬送了前程。
花家和傅家共同发力,俨然是要趁机吞掉他手里的资源,商场就是这般残酷,即便是在喘息间都得警惕一二。
虽然口头说是避一避风头,但钟良已经不打算让钟敏回来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爸?!”钟敏震愕,她慌了。
不一会,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嘴唇抖得不停,脚步踉跄地上前扯着钟良的衣服,声泪俱下地祈求道:“爸,我不回老家,我不去……”
她哭的梨花带雨,不敢相信地摇头拒绝。老家偏远,听说又破又旧,从小到大她都不愿意回去,也不承认那个地方。
临了钟敏还以为她爸是在开玩笑,抿唇微笑扮乖巧,“爸,我是你的唯一的女儿啊?我在京市出生长大,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爸!”
“撒手!”钟良撇开她的手,他的力度过大,钟敏直接被甩飞出去,半跪着趴在地板上。
钟良背过身去,不愿意看她,望着偌大的家业,他无力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毁掉的是整个钟家,非要等钟家易主,我们流浪街头你才高兴了吗?”
“我和你妈每天辛辛苦苦的工作,一天到晚都回不了家,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吗?!”
“钟敏,你任性过头了!”
钟敏抽抽噎噎,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她很是有骨气地昂着头,“我……我没错啊,爸。”
她灵机一动,擦干眼泪,“爸,你去和花家说,是姜望舒和她父母人品行卑劣。”
而后疯了似的大喊大叫:“该收拾的是她,不是我!!”
钟敏跪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精神疯癫抓着钟良的西裤咆哮道:“爸,你去说啊,去啊!”
钟良差点被她气晕过去,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她骂道:“你……你,我一直纵容你,宠着你,结果你完全不知道悔改!”
他没想到女儿已经疯魔至此,事已至此,钟良只能让人强行押着她回老家避风头。
钟敏这辈子是金钱至上主义者,她的三观钱与权堆砌出来的,因此她习惯了用钱去划分等级制度,肆意欺凌他人。
穷人=下贱
富人=高贵
这是她在富贵中淫浸了十几年得出来的价值观,已经深入骨髓里。
可如今,她沦为了自己口中的贱人、贫民,宛如一记铁锤直接粉碎了她的认知。
大厦将倾,她的世界也至此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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