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酒意上头,萧凌云觉得自己的心率格外高,脸颊和耳朵也越发烫。他不觉捏紧衣服下摆,微微抬了抬下巴。
一片瓷白随着衣缝的打开而在眼前不住摇曳,许柏舟敛下眸中翻涌的暗沉,舔舔唇对萧凌云说道:“好了。”
萧凌云道了声谢就往浴缸走去。
许柏舟识相地走出浴室并关上门,“我就在门外,你有事叫我。”
出了外面投视落地窗才知道开始下雨了。
秋天的第一场雨是月亮哭泣,绵密的雨水跌碎成一朵朵银色的花,留下月光潮湿的痕迹。
许柏舟心情颇好,环手倚墙,看雨和听浴室里细微的水声,心脏久违地有一种满胀感。
大抵过了十多分钟,身后的门由内而外被打开,萧凌云裹着浴袍走出来。
潮湿的乌发被捋至后脑勺,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的脸颊除了酒气熏出的红晕也有被水汽蒸出的潮红,如同往一块白色的布晕染丹霞。
他懒洋洋地抬眼,与许柏舟垂落的发沉视线交汇。
“还要扶么?”许柏舟问,声线莫名地泛哑。
萧凌云摇摇头,怕自己喝醉后口齿不清因此放慢语速说:“不用,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许柏舟觉得他这调调还挺有趣,“有没有谢礼啊?”
萧凌云又睨了他一眼,许柏舟以为他不喜欢这个玩笑,正要道歉收回,就听萧凌云慢吞吞说:“等我想好再给你。”
许柏舟乐了:“当不得真,开玩笑呢。我回去了,晚安。”
他走出两步,又回身笑道:“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本人随时待命。”
他总笑得如春花烂漫,萧凌云微怔,下一秒轻轻扯了下唇:“嗯。”
秋天落了片月光织就的雪花,流动于清风之中。
第二天剧组的人登飞机前往下一个拍摄地。
沾了酒的人上飞机后就扯下眼罩补眠,剩许柏舟一个不死鸟拿出剧本勤勤快快地琢磨台词和演技。
一两个小时过去,飞机登陆,一众人又浩浩荡荡地乘上轿车从市里到达镇上,在镇里的酒店安顿好才驱车前往乡下。
那确实是一个贫穷落后的乡村,平房从被挖平的山拔地而起,每一面墙都粉刷得白净,前檐挂着黄色的苞米和干辣椒,正如这边的人虽穷但朴实无华。
在酒店停留的间隙,道具组早已前往村里取景布置,因此等剩下的组员抵达目的地时,距离可以拍摄就剩给演员换衣上妆了。
因着暂且无戏拍,吕墨和唐晓吟今早被经纪人紧急召回,于是闲散的人就剩个许柏舟。
“你确定不回来么?”电话里,谢沉春再次问道。
许柏舟笑:“我都来到这里了还有挽回的余地么?”
他打开行李箱,“况且别人回去是因为工作,我回去能干什么,还浪费两张机票钱。”
谢沉春被噎了个正着,“也是,现在还没有广告商找你……行吧,那你在那边安分点,不要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