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苦起脸来:“公主!”
太后娘娘新年的时候还说,要准备着为公主挑驸马呢,可公主还是这么贪玩孩子气。
却说伯府里,在贵客面前失了面子的大夫人,正要对昀笙不客气。
她原本还打算宴上哄好了公主,给家里三郎他们谋一份好差事!
这个扫把星……遇上他们父女,准没有好事。
然而,伯府的护卫却跌跌撞撞赶了过来:“夫人!五小姐带过来的那个人,在府外要人了……”
大夫人眼前一黑:“府里那么多护卫,你们不知道把人绑起来吗?什么猫儿狗儿,也敢在老虎头上拔须!”
“可是,咱们打不过啊……”护卫哭丧着脸道,“动静大了,正门的客人们都议论起来了。”
……
一派鸡飞狗跳,昀笙咬死了不肯松口。大夫人无可奈何,只好抓着崔七教训了一顿,又劝说了荣恩伯,把崔衡的黄册和旧物都还给了昀笙。
“都在这儿了!以后可别又来说,伯府昧下了你们房什么东西!”
崔衡从小生活简朴,那些旧物左右只是读书时候用的笔砚,和留下的书册信笺,还有些差点被扔了的衣裳。
昀笙一寸寸摸过去,却像是摸着绝世的珍宝。
崔宅被烧了个干干净净,爹在人世间留下的痕迹,就只剩下这些了。
“多谢大夫人,今日叨扰了。”
事情解决,昀笙便告辞。反正今天已经闹成这样了。
“昀儿,好歹留下来吃顿饭吧。”
满府都把昀笙当成丧门星,唯有崔晗玉低声道。
“不用了,四姐姐,你们好好行宴。”昀笙笑了笑,“这份及笄礼,还是麻烦你转交给六妹吧。”
“你如今手上艰难,何必破费。”
“聊表一份心意,今天我是诚心为她贺祝的,不想却闹成这样。你忙去吧,我走了。”
崔晗玉想到自己娘和崔七的那些话,也不好强留,目送着她离开,叹了口气。
章柘已经套好了马车,收好东西,昀笙从侧门里出来,正要上车,却听见了一串男子的谈笑声。
原来是前院里及笄正礼已经完毕,有些忙的来客,只观礼没入宴便告辞了。
“伯府的小姐们倒是各个知书达礼,又花容月貌!”
“怎么,你小子又对六姑娘动心了?之前还说四姑娘是人间第一流的佳人呢!”
“郎有情妾无意,我再动心又有何用,没看到崔府姑娘只对着阿铄笑吗……哎,阿铄,你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昀笙一动不动,望着那道背影,听到他久违的熟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