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
兴庆宫里,温礼晏望着桌上的菜肴,筷子迟迟没有落下。
他迟疑道:“最近国库很是吃紧吗?”
刚查抄了秦家贪来的巨额赃款,填充国库,近来也没有天灾人祸或者大笔军饷支出,御膳房怎么穷到荤腥都端不出来了?
司膳的太监擦了擦额角的汗,恭谨道:“启禀陛下,这是奴才们按照贤妃娘娘派人送来的膳食方子,所做的一应吃食,说是和陛下吃的药相辅相成。”
之前可是您差人说的,务必要严格按照娘娘的叮嘱准备膳食!
温礼晏:“……”
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些时日有些过火了,可是昀儿也不必——让他跟和尚看齐吧!
罢了,是自己
用完了膳,他待要看礼部送上来的关于科考的折子,听见太监来报:
“陛下,虞校尉求见。”
“传。”温礼晏的笑容敛起。
虞成蹊大步而来,仍是身姿挺拔的模样,却有风尘仆仆之感。
“虞卿坐。”
温礼晏坐回主座:“太后的下落,可找到了?”
上一次他给了秦采堂最后的机会,总算把这老扒皮肚子里剩下的算计给套了出来,也从他那里得知了萧君酌可能把太后送去的几个地方,便派虞成蹊查看清楚。
“启禀陛下,禁军秘密搜罗了前三个地方,都一无所获,只抓到了四个萧党旧人,大理寺正在审讯。”虞成蹊呈上了自己的奏章,“但到了最后一个地方,我等确实发现了疑似太后之人的出没。”
“清慈庵?”
温礼晏将奏章看了一遍,声音疑惑。
“什么叫作‘疑似’?禁军为何不直接包围了那庵庙?”
这个地方也是最让温礼晏一头雾水的。
其他几个好歹和萧家都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比如萧家的家仆曾经的秘密接头点,比如扬威镖局的聚集之处。可是这个清慈庵,却是左看右看,哪里都和萧家毫无关系,只是京中一个名声不错的庵庙。
虞成蹊垂首道:“陛下,微臣原本想直接派人包围了庵庙,结果却发现,那清慈庵的周围,一直有探子活动,看其身手,不是一般人。臣怕贸然出手,会打草惊蛇。”
温礼晏蹙眉:“你怕打草惊蛇,就不怕让人逃之夭夭了吗?”
“陛下,这清慈庵,和谢家有关系。”
“谢家?”温礼晏从位上站了起来,“哪个谢家?”
“正是宣平侯的本家,京城谢家。”虞成蹊道,“那包藏贼人行踪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侯爷的母亲,谢家大房的夫人,谢楚氏。”
温礼晏想了起来,谢砚之的娘,据说出家修行了,放着这个幼子生死不顾的。
“可确切看到太后了?”
“我等见到一个容貌身形和太后一样的人,看上去神志清楚,行动也如常——不像是被胁迫的模样。”虞成蹊顿了顿,“甚至像是主导之人。”
这也是他不敢贸然行动的原因。
清慈庵周遭有北定军的探子,太后似乎是主动和贼人走的,而不是被胁迫。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和清慈庵什么关系,里面又有北定军什么事……虞成蹊便立刻请示陛下了。
温礼晏微微眯起眼睛:“宣平侯。”
他将那奏章又看了一遍,道:“清慈庵周围的探子,是宣平侯的人?”
“不确定,但身手的确像北定军的。”
“你们既然发现了他们,没道理他们没有发现你们。难道没有人主动来问你什么吗?”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