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裴清如在见李照圆要动手那一刻脚下就生了风。
她快步近前,素日里的沉稳丢了一半。
其实李照圆那一巴掌是落下来的,只是没能碰着王曦月。
裴清宛身手不错,再加上王曦月在说话之前已经拽着她往后退了三两步,本来就跟李照圆保持了距离。
待到话说完,李照圆深以为被奚落嘲讽,恼羞成怒要打人,高高举起的那只手重重落下时,被裴清宛一把钳住了手腕。
李照圆那种娇滴滴的小女孩儿,自然不是裴清宛对手,力气也远不如裴清宛大。
纤细白皙的手腕很快被捏出一圈儿红痕来。
她甚至红了眼眶:“你们……你们太放肆了!”
放肆这词不是这般用的。
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李家有爵,裴家和王家又何尝不是勋爵人户?
李照圆她娘出身高门,可崔氏与裴氏难道就是没名没姓的人家了?
裴清如至于跟前时候正把李照圆最后这句听进去。
几乎只一瞬,她心沉下去:“李娘子,我表妹是做了什么,要你在国公夫人的雅宴上动手打人,脱口而出一句放肆的?我竟不知是谁放肆。”
“她嘲讽我牙尖嘴利,难道我不能打她?”
裴清宛闻言把手指越发收拢的紧。
李照圆被捏的疼了,眼里包着泪:“放开我!”
王曦月像是被吓坏了,瑟瑟发抖,肩膀一颤一颤的。
她躲在裴清宛身后,怯生生去牵裴清如袖口:“大表姐,我没有……我只是见李娘子生的伶俐,说话又好听,想我自己是蠢笨的人,夸了她两句,说往后若合得来,想与她多走动往来,我喜欢听她说话,说不得与她相交久了,我也能学些她的聪明劲儿,省的我总这样笨嘴拙舌不会说话的。”
她一面说,竟带着哭腔哽咽起来:“大概是我果然蠢笨不堪,说错了话,叫李娘子误会了……这是国公夫人的宴,好心叫了我们来吃小龙团,我本是沾了大表姐的光才跟着来的,怎么敢这样不识好歹在国公府得罪人。”
王曦月一双眼红红的,兔子一样,再加上她受了惊吓,眼底的惊恐尚未散去:“宝妆阿姐就站在这儿,您不信问她,我真没有。”
她说的急了,又不知怎么样证明自己的清白,咬着下唇用了力。
裴清如看得心惊,拉过她小手拍着手背安抚她:“阿月不怕,别咬,仔细咬破了疼。”
“你……你们诬赖我!”
李照圆疯了一样要挣脱出来,可她越是挣扎扭动,裴清宛就抓的越是紧,恨不得把她一条胳膊撅折了似的。
总归不好看。
裴清如叫二娘:“还不放手,像什么样子。”
裴清宛不情不愿撤回手。
裴清如把王曦月交到她手上,让她护着人,也没看李照圆,转头先同许宝妆说:“小丫头到国公夫人跟前回了话,碍着诸位夫人都在,也没声张,夫人只说叫我带两个人去看看后厨上席面预备的怎么样,我想这事儿不对,出了门问了那小丫头,才知你们与李娘子起了龃龉。
宝妆,这事儿你说,还是我来问?”
再有三个月她就要嫁过来了。